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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赎罪的刁民戴白布,免得他们冒领工钱。”褚时钰依葫芦画瓢说。
虽然戴白布是家中有丧的意思,一般人都不会愿意,但犯到他手上,没让他们自己办丧事就不错了,戴块白布敢拒绝试试?
各种细节暂时落定,一行人也到了常遭水灾的村庄。
拿着地图几人便开始探查昨天划定的几个方位,然后他们就发现纸面和实际间有不少差距。
有两条线路要么天然地势较高,要么遍地石块,要动工可能事倍功半。
接着,他们又遇到了更麻烦的事,有许多村民拎着锄头、斧子拦在前面。
“我们村是有风水大师看过的!不能随便动土!”
“就是,你们万一把村里的地脉挖了怎么办?到时生不出儿子,断了香火,你们担待的起吗?”
褚时钰身边的管事诚惶诚恐的上前,安抚辩解道:“我昨晚和你们村长商量过的,是经过同意的!”
“同意什么?肯定是你们威逼利诱强行让村长同意的!根本不算数!”
村民们吵吵嚷嚷,总之就是不让动土,稍往前走就挥斧抡锄,大有上演全武行的架势。
柳如思很想吐槽,这是什么好风水才能让你们十年两次被水淹?
然而村民们固执己见,甚至七嘴八舌闹哄哄的,几人连劝说的间隙都没找到,要不是他们人多势众,估计就要被赶出去了…
挖渠的事本质是为村民们做的,镇压村民再强行动工就大可不必了。
褚时钰和小秦晧骑在马上,都皱着眉认真看地图,这个村庄只能放弃了。
富宾城另一侧还有个福江村,也是常被水淹的,不知道那个村会不会同意…
姑且派了人过去问问,没想到正巧,是昨日主持祈福仪式的老者所在村庄。
福江村是个大村,老者是这里的乡绅,属于有一定威望的那种,昨日的祈福仪式就是福江村联合附近几个村庄一起办的。
老者对于昨日自然还印象深刻,柳如思有一些话是说到他心上去了,比如大江神君恐怕不需要凡物的祭祀,不然为什么每年都认真祭祀,他们村还是会被淹?!
对于开渠挖库是开疆拓土他还是半信半疑,但觉得且试试也没什么坏处,老者代表福江村和隔壁村商量了一下,认为在两村交界地之间开渠比较好。
等褚时钰他们一行人后面赶来,福江村和隔壁村都已经为他们选好施工的地点了,正是流经两村农田之间,地势相对低洼的土地。
地点已定,褚时钰的下属办事效率也够高,很快找来红布白布,将他们商量的细节落实下来了,做了块木牌写上两种方式,就开始招募志愿者和工人。
令柳如思汗颜的是,就没有人愿意干白工祈福的,比起虚无缥缈的祈福,周遭的村民明显对赚外快的热情更高一些…
那昨天那么迷信的样子是怎么回事?!领着别人的工钱,干着对他们自己有利的活,这福江村可真是福大了!
而有村民的支持是有许多好处的,今天一开始招工就来了两百多号人,而褚时钰一行带来的工具连自己这些人的一半都不够。本来是打算背后再采买调用的,但村民们会自带锄头铁锹来干活,还有多余的农具愿意免费借给施工队。
工地旁边搭起了帐篷,褚时钰干脆把之前驻扎在城外的队伍都挪了过来,这样这些下属的饭食也可以就地解决,休息也不必来回奔波。
因此周围这几个村又多了项进账,随行队伍这几日的蔬菜和米粮都就近从他们这儿买了。但随行队的开支反而小了,因为可以直接从村民手上买,少了运输和中间商贩的费用。
“不用这些天都在这儿看施工吧?”褚时钰抱怨道,他是想安排妥当就接着玩的。
“也不是看施工,可以把马大夫请过来,我们在这边学习。”柳如思一边回答,一边执笔记录临时工的名字。
“学习也不差这几天,这周围还没开始玩呢。”褚时钰可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几天闲暇,就在这儿看人挖土了。
柳如思倒是想去跟着干点活呢,只可惜连小秦晧都不同意她再拎锄头,她转头问:“你有想玩的地方吗?”
褚时钰又拿出那张地图说:“这边有个香火鼎盛的寺庙,这边有片风景秀丽的山…”
“好像是挺不错的,但我更想早些学点医术,要不…褚先生自己去?”柳如思停笔认真道。
褚时钰默默收起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