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话,褚时钰就捏着她的脸,控诉般低喊:“你可以利用我做任何事!我愿意被你利用!”
“但有一点!你不能利用我,来远离我!”
被按着强吻,柳如思应该生气的,但更多的…还是愧疚…他郑重向所有人宣告她的存在,却被她突然拆台,他生气是应该的…
杏目避开瑞凤眼中愤怒的浓情,她轻声说:“不这么做…我该怎么远离你?”
褚时钰气息一滞,憋了半晌却是泄了气般,委屈而祈求的问:“就不能不远离我吗?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柳如思眼含歉意的抬头看他,轻柔而认真的说:“你很好,真的很好,但感情是有先来后到的,我心里已经有秦烈了…”
“他已经死了!”褚时钰不忿的喊。
直白的话让柳如思的脸色顿时白了,深埋的心痛被戳中,悲伤如惊涛拍岸,化作苦咸的液体在杏目中氤氲。
褚时钰暗骂自己气昏了头,居然跟她争辩秦烈,他连忙柔声说:“我不是要你马上…放下他,只是希望你别这么固执的守着,这世上二嫁的女子不少见,你看看我好不好?”
“但大夏守节的女子更多,我并不想再嫁,我一个人也能过好自己的人生,有些经历…一次就够了。”
遇到秦烈之前她就没考虑过结婚,那时她正因前世的死亡深受打击,而秦烈顺理成章的进入她的新人生。
秦烈对她是那么的好,使她放下原本的想法,接受了幸福的婚姻,直到那美好的七年戛然而止…她不过是要回到自己原本的状态而已,不需要再多一个新人了,她背负不起更多的七年了。
“你是这么迂腐的人吗?守节?我和你早就纠缠不清,往后更会人尽皆知,你哪里还有名节可言?!”
褚时钰不是不让她守节,但需要有个期限,若是之前推测的守三年,他可以顶住压力等她,可她现在的意思,却像是说要守一辈子!他怎么能接受?
被一个封建时代的人说迂腐,柳如思不禁笑了一下,而后淡笑着说:“我不是守节,我守的是秦烈。”
“就算人尽皆知,但你知道,我也知道,我心里依然是他。”
气闷哑口了许久,褚时钰突然气急败坏的说:“我就不信!你会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话音刚落,双唇又胡搅蛮缠的噙住娇唇!他不想听她否认!不管她有没有,他认定就是有!
又来?!
这次她的双手没绕到柱后,但他把她连人带手臂一起锢了起来!用力之大,把她整个人都抱离了地面!就跟抱个布娃娃似的,直接按在怀里亲!
不过这次,她的下颌没有被捏住,贝齿可以反抗,她也反抗了,只是…或许是因为愧歉,或许是怕把他舌头咬断了要担责,她不敢真的用力咬…
而贝齿碾磨带来略疼的感受,丝毫没有影响褚时钰的兴致,反而让他越发的激动!强硬的舌甚至主动去寻那两排皓齿!
直到大手忍不住在腰肢上游动,他才突然清醒分开,停下,再继续他要克制不住了!不能因小失大!
柳如思再次气喘吁吁,而褚时钰或是因为两轮亲吻得到了抚慰,一晚上的阴沉已经散尽。
搂着发软的玲珑躯体,他得意的轻“哼”了声说:“就算父皇赐你宅子,你能什么时候住进去还不一定!我若执意不让你搬,你以为父皇会因为这事苛责我吗?”
柳如思气滞,抬头质问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到京城可以住自己的宅子吗?难道你要食言?!”
褚时钰俯首凑到她眼前,两人鼻尖相距不足一寸,他有些恶意般说:“一早就说过了,我褚时钰是小人,特别是关于你…食言算什么?”
柳如思真的怒了!前面那些,在将到手的自由面前,都可以忍,就当是因惹恼他付出的代价…可要是主目的功亏一篑,她可就忍不了了!
“不是一定不让你搬!”见她神情,褚时钰连忙补充,她真生气了可不好哄。
“褚时钰,你要怎么样?直说。”柳如思凝神直视着他。
想要你,但这个要求现在是不可能的,褚时钰又对她柔声轻语:“在你的宅子里给我留个房间可以吗?”
柳如思垂眸,这样岂不还是纠缠不清?但正如他所说,他们的不清白已经人尽皆知了。而不答应她很可能就出不去端王府,在自己的宅子里好歹算她的地盘,她能稍微多些主动性。
“好,但我什么时候能搬出去?”柳如思谈判道。
“要先等宅子的房契拿来,不然你怎么住。”褚时钰说着,搂过她的肩往如柳院走,时候不早了,今天一天劳累,她该早点休息。
柳如思挣着他的手,正要把他手臂推开,又听到他柔声补充道:“不过宅子要打理清扫,要是旧宅子说不定还要修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柳如思无语,面无表情的把手放下,搂肩就搂肩,就当今天限定的割地赔款!
回到如柳院,已经过了子时,不过还有丫鬟守在正房门外,等着两个主子回来。
褚时钰一通发泄后心情舒畅,但也煎熬得很…到了屋前就松开柳如思,对她柔声说:“你早些休息。”
接着就转头对丫鬟吩咐:“准备凉水,本王要沐浴。”
柳如思忍住尴尬,匆匆回到屋内关上门。
卸下那些头饰和耳铛,一番洗漱完,柳如思躺倒在床上,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她真的累了,那些要复盘的等到明天再说吧…
然而她闭着眼睛许久,却没能睡着,她这屋的床就靠着左边屋子,而褚时钰沐浴的地方好像就隔了一墙…
“哗哗”的水声入耳…
心虚不宁,脑子里不由的想到他洗冷水澡的原因…明明刷牙漱口过了,却总感觉嘴里残留了他的气息…何况嘴唇是真的红肿未消,稍一碰触就能回忆起不久前,他的肆意妄为…
蒙着被子隔绝声音,蜷缩了一会儿,又觉得燥热,把自己摊开,还是觉得热…
她烦躁的坐起,在暗抹抹中踏上鞋子,在陌生的环境寻找着烛火在哪…
“碰!”物件倒地的声音突兀。
应该是凳子倒了,柳如思摸索着要扶起,就听到隔壁传来喊问:“如思?你怎么了吗?”
“没事!起夜!”柳如思喊完,在黑暗中静立了片刻,又转身摸索爬回床上。
其实她不过想喝口凉开水压一压燥热,可陌生和黑暗困着,她连外间的门都找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