痦子男丝毫不惧灰衫男子的愤怒,说道:“我可没有胡说,你们知晓前几日在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上都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个我知晓,”王氏安插的人附和道,“我有个亲戚在清漪园里当值,他说,娘娘千秋宴那日,平阳侯府大小姐苏清羽在宴会上把雍国公府的小姐推下湖中,而后为了推卸责任三次对皇后娘娘撒谎,被皇后娘娘责罚,闭门抄写三百遍《女诫》呢。”
苏清羽之前最喜欢出风头,盛京城哪里有诗会歌会琴会她都会参加,又因为拥有一手绝佳的医术,也常常在医馆义诊,因此盛京百姓有不少人都听过她的名字,而且对她的印象都极好。
因此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震惊极了,甚至可以说是难以置信!
“什么?平阳侯府大小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她不是素来最端庄稳重,温柔娴淑了吗?”
有人迟疑着说道:“她既然已经被娘娘罚抄了《女诫》,那便说明这一切都是事实吧?”
痦子男看到气氛已经烘托到位,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呸,什么事实,要不是雍国公府那位傻小姐将热水泼至清羽小姐的身上,清羽小姐又怎会失手将人推至水里?”
“可那傻子不仅把清羽小姐给烫伤了,还偷了清羽小姐身上的玉坠,并且在皇后娘娘面前将那玉坠给摔碎了。”
“能把人教导成这个模样,你们说,不是野蛮人是什么?”
其他人纷纷附和:“是啊,清羽姑娘性子那样温和,怎可能做出那种事?”“雍国公府真过分,把人烫伤了还要反咬一口害得清羽姑娘被罚!”
“咱们应该上府衙请愿,求皇后娘娘收回对清羽姑娘的责罚才是!”
听着这一声声颠倒黑白的话语,苏圆圆在心内“呵呵”了一声。
瞧瞧,她说甚么来着,苏清羽一定会想办法借助流言蜚语让她推人下水的行为变得更为合理。
被烫伤所以才将人推下水,这样的借口,可真是毫不意外啊。
苏圆圆猜,为了演得更逼真,苏清羽一定真的烫伤了自己,甚至还有可能会让平阳侯府的人都认为她之所以没有能将那首曲子完整的演奏出来,全都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如此一来,就无人在意她盗曲的事了。
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有效,而且阴损。
坊间流传嘛,自然是说得越夸大越有人爱听,可事实往往传到最后都会变味,也无人会去追究到底谁对谁错,孰是孰非,百姓们权当看个热闹罢了。
前世的她,就是没能及时制止外面的那些流言,以至于她在百姓口中慢慢的就变成了一个臭名昭着的“恶女”。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苏清羽有机会这样对待另一个“苏圆圆”。
不等墨氏等人反应过来,她忽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迈开腿跑到那痦子男面前,朝那人伸出自己的双手,十分认真地说:
“元宝不疼,元宝不疼的。”
没有人想到会有一个人突然从旁边冒出来,一时间,数道目光落在了那道身穿鹅黄色兔绒斗篷的娇小身影上。
只见少女有些吃力的举着自己的双手,肉乎乎又娇美可人的小脸上是极为认真的神色。
她的一双星眸黑白分明,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让人一看就不由得心生好感。
发现现场静了下来,苏圆圆知道大家都注意到了她,又脆生生道:“娘亲教元宝,不可以说谎,说谎不是好孩子。是苏清羽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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