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忱也发现了那个痦子男已经逃离了珍馐楼,他上前在墨氏耳边提起这事,墨氏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清了清嗓子,扬声道:
“大家伙方才都听到了吧?平阳侯府的大小姐确实向他人说,是小女先用热汤泼伤了她,她才将小女推下水的,对不对?”
众人不知道墨氏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不过出于对她的信任,纷纷点头:“不错,不错,都听清楚了。”
“王爷请看!”墨氏忽地伸手指向方才与苏清羽撞在一起的小二。
“这位小二哥方才端着汤水不小心与苏清羽撞在了一处,殿下瞧瞧他和苏清羽身上,是否都能见到汤水泼洒的痕迹?”
萧子升朝那小二看去,确实看到小二身上沾到了汤水,而且还沾了不少,大多集中在双手手背和前襟上。
墨氏道:“两人相撞,不可能只有一人遭殃,而一人身上却干干净净,这是常理。可千秋宴那夜,小女身上压根就没有被烫到的任何伤口。什么被热汤烫伤,这全都是苏清羽为了推脱罪责而撒的谎!”
看到萧子升一副顺着墨氏的话思考的模样,苏清羽忙道:“元宝妹妹与我相撞之后便落了水,身上自然什么也没有了。”
她这番解释,正中墨氏下怀。
墨氏当即质问:“若事实当真如此,那夜你烫伤的伤处又在什么位置?”
“自然是......”苏清羽下意识想回答,但她立即反应过来,怯生生道:“墨夫人不会是想当堂掀开小女的衣服查看小女的伤势吧?倘若墨夫人想看,小女也不是......”
“少和本君来这套。”墨氏冷冷打断了她,仍旧指着那小二朝萧子升道:
“殿下再看,两人相撞之下,汤水泼洒出来,所溅之处范围甚广,观这小二哥便知伤口都位于何处,苏清羽身上被泼洒到的位置,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萧子升方才确实看得很清楚,苏清羽身上被热汤溅到的位置在肩部、前襟、下摆三处位置,而非手臂。
但方才在雅间内,他亲眼所见,她被烫伤的部位就只位于她的手臂上,以至于她疼得无法抄写《女诫》和为他施针。
而这个时候,楼里的百姓们也开始反应过来墨氏使出的计策,也开始默契的为苏圆圆说起话来:
“晋王殿下,方才有一人在楼里也企图借用这样的言论中伤雍国公府,被墨夫人揭穿之后,他亲口承认是清羽姑娘给了他银子,要他在珍馐楼内散播此事。”
“不错!虽然那人已经跑走了,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我们可以为雍国公府作证!”
“国公府的小小姐没有用热汤泼洒侯府小姐,这一切都是个谎言!”
“恳请王爷明察秋毫!”
墨氏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她朝萧子升道:“我不知苏清羽到底伤在何处,也不想知晓她方才到底是如何与殿下说的。但相信殿下不是那等愚昧无知之人,定能从中看出什么才是真相,什么才是谎言。”
萧子升一点一点松开了苏清羽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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