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做交易,虽然她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但是灵魂依旧不被天堂所容,是我,哈塞尔,指引她投入了玛门大人的怀抱。
毕竟,古恩太太是个真正的好人,她不应该受到地狱业火的灼烧。你瞧,比起天堂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们似乎更加真实且可靠。”
“呵,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不会去诱惑凡人去犯下一条条罪行,然后拉着他们的灵魂,成为地狱里的奴隶!”康斯坦丁语气颇为不屑,他才不会去相信一个魔鬼口中的“仁慈”。
古恩太太,或者说是恶魔哈塞尔,她轻笑一声,对着康斯坦丁说道:“这话你应该对死在大洪水里的那些人去说,看看他们是怎么回答你的。
天堂只会给那些信仰着他们的人,降下无尽的苦难,美其名曰考验,然后看着那些家破人亡的可怜虫,匍匐在他们的脚边,一遍又一遍歌颂他们的伟大,祈求他们的宽恕。
而我们,凡人口中罪无可恕的魔鬼,则会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一次可以肆意活着的机会,一次满足他们无穷欲望的机会!当然,他们需要付出代价,但是他们会成为我们的一份子,这很公平不是吗?”
说着,她似有深意的看着康斯坦丁,“我想,你对此应该深有体会。”
“那你已经拿到古恩太太的灵魂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真是在做慈善?”
康斯坦丁今天似乎非常有耐心,他还没听见查斯的信号,必须再拖一会时间,他刚刚在心里估算过,真要是现在就打起来,他没法拖住哈塞尔太久。
哈塞尔放下茶杯,哈哈笑了起来,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
“哈哈,康斯坦丁,你在说什么蠢话?这里是人间,哪怕这里只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公寓,也要比万魔殿待着舒服。而且,在这里,我还能为玛门大人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富。”
“你把那些孩子卖了?”康斯坦丁露出一副很好奇的表情,穿在风衣口袋里的手则不断的摩挲着他那个从不离身的打火机。
哈塞尔惬意的靠在椅背上,笑着说:“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当然不会做人贩子这么低端的买卖,事实上,我真的是在做慈善。
那些小男孩都是好孩子,命运对他们太不公平了,我不忍心他们在街头受冻挨饿,还被那些混混欺负。
所以,我收留了他们,我供他们吃喝,教他们知识。当然,我主要是为他们的未来做打算。
我给他们一次公平选择的机会,只要他们同意,我就安排一个魔鬼和他们签订契约,让他们在接下来的三十年里,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无与伦比的脑力,和不惧刀枪的体魄。
他们会成为任何他们想要成为的人,运动健将、大学教授、影视明星,甚至他们可以用这股力量去成为让罪犯闻风丧胆的罪恶克星。
当然,加入黑帮也不错,那会让他们很快就赚到大钱!你以为汇到这里的那些匿名捐款是从哪里来的?只要他们愿意付更多的钱,我可以让三十年延长到五十年,我是个很公平的人!”
说完,哈塞尔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惬意的看着面色阴郁的康斯坦丁,享受着这个让她畅快的时刻。
哈塞尔和康斯坦丁的对话,林舸靠着替身符,全程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在心中忍不住感叹道,高级恶魔就是有一套,按照哈塞尔的说法,她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林舸虽然来哥谭时间不长,但是他很清楚,这些寄宿在古恩太太问题男孩学校里的流浪儿,就是这个社会的弃子。
运气好的,也许趁着还小会被收养,留下来的那些孩子,等到他们到了十六岁,离开这里以后,才是他们苦难的开始。
大学和他们基本没有什么关系,能力不错的也许可以靠着贷款去读一个技校,学一门手艺也许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但是指不定哪天就会遇上裁员或是被西装革履的金融经理坑到破产,这点,看看哥谭街头的流浪汉就知道了。
至于那些能力差点的,估计日子会更加难过,能找到一份没啥技术含量的工作已经是奢望了。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那些离开了这里的孩子,辗转一圈后,不少都和帮派的混混搅和到了一起。
林舸没时间去思考这么深奥的社会学问题了,公寓楼里,最后一个孩子已经被替身符收进了葫芦里。那枚带着葫芦的替身符,在把最后一个孩子装进葫芦里后,便贴着公寓大门的门缝钻了出来。
林舸直接从房顶跳下,站在公寓楼的马路对面,一招手将那枚替身符收到手中。他快走两步,来到查斯的出租车旁,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
此刻,精神高度紧张的查斯,被突然出现的林舸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掏家伙,好在看清楚了,敲窗户的是摘下了面具的林舸。
他松了一口气,摇下车窗,赶忙说道:“谢天谢地,你终于出现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把里面的孩子们给弄出来。”
林舸也没和他废话,直接将手里的替身符塞进了查斯的怀里,开口说道:“伙计,冷静点,那些孩子我已经弄出来了。你拿上这个,把它交给酒馆的服务生,这样,这些孩子就安全了。你到了酒馆就在那里等我们,这里你插不上手了。”
说完,林舸拍了拍出租车的车顶,示意查斯赶紧离开。
查斯将那枚替身符捏在手里,狐疑的看着林舸,发现林舸的表情很认真后,也不再说什么。
他告诉林舸:“我马上一按喇叭,约翰就会知道你来了,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看见林舸点了点头,查斯用力的按着出租车的喇叭,然后一脚油门驾驶着车子往酒馆的方向窜去。
看了一眼离开的出租车,林舸重新戴上面具,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马路上,紧接着便出现在了公寓楼的上空中,那四根贴满符纸的金属棍正悬浮在他的四周,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