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宅四周还有守卫。
看来他算准我会回来,已经开始派人整理。也或许是一直保持原样,没有让它荒废掉?叫醒璇儿,洗去我们一身的尘土,又简单吃了几口干粮。
四更时,换了官服,抱起璇儿,向朝堂走去。当我抱着璇儿,威风凛凛地出现在紫禁城门口时,守卫们完全吓傻了,刀枪落地都不知,原来他们还认得我。我拿出御赐金牌一晃,霎时齐刷刷跪了一地,个个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昂首而入,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人敢多言。从侧面来到金銮殿门口,刚好听到执事太监说:“有本早奏,无本退朝。”等了片刻,就听有人出班跪倒,奏道:“臣杨衍之有本,臣要参礼部尚书叶朝宗”我高声道:“杨尚书且慢。”
缓步进入,目光一扫,了然于胸,从容跪倒:“叶荐清拜见吾皇陛下。”叩首,三呼万岁,然后抬头直视他,眼含讥讽和挑衅。他的身体有些僵直,紧盯着我,目中似有光亮一闪,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原本支着下颌的手却慢慢移到龙椅的扶手上,握紧。
大殿之上霎时安静得呼吸想闻,片刻之后开始轻微骚动,似乎有人低声说:“怎么回事?”父亲踉跄着上前两步,悲喜交加地叫:“荐清,璇儿”
哽咽不能言,眼泪滑过苍白消瘦的脸。看着他,我也不禁心酸,父亲这些日子必定不好过,方才怕是抱了必死之心,却忽然见到以为久已不在人世的亲人,平日的严肃沉稳竟一丝也没剩。
璇儿在我怀里动了一下,看着我,小嘴抖了抖,却没有说话。我放下他,柔声道:“璇儿不记得爷爷了吗?过去吧。”
璇儿跑过去,稚嫩的声音轻唤:“爷爷。”父亲紧紧抱住孙儿,竟失声痛哭。看到我,他从绝望中恢复,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满腹的辛酸和悲愤却激发出来,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叶家的其它人,也纷纷抹泪,脸上却有了喜色,不复方才的惨白和惶恐。另一边的人却都用犹疑不定的眼神偷偷看向龙座,神情不安。龙座上的人向后一靠,神情轻松,脸上露出温和的笑:“爱卿平身,众卿不必疑惑,朕一年之前让叶爱卿诈死,是为了派他去办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不知爱卿办得如何?”
我站起身来,正色道:“兹事体大,臣稍后会向陛下详细回奏。”然后眼光缓缓扫过群臣,凌厉而肃杀,每个人一触到我的眼光,都不禁打个寒颤,低下头去。
我看着还跪在一旁的刑部尚书杨衍之:“方才荐清打断了杨尚书的奏本,深感抱歉,请杨尚书继续。”他不敢看我,向上叩头,然后颤声道:“皇上,臣,臣”
我冷笑,这些人看到我,惊惧之下,哪里还有话说?多日的辛苦赶路就为这一刻,我的陛下,荐清已抢得先机,你要如何应对呢?知道以他的为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心中竟然跃跃欲试,兴奋莫名。
我冷笑,这些人看到我,惊惧之下,哪里还有话说?多日辛苦赶路就为这一刻,我的陛下,清已抢得先机,你要如何应对呢?知道以他的为人,定不会善罢甘休,与他争斗,困难重重,心中却是跃跃欲试,兴奋莫名。
他不理杨衍之,微笑,眼光淡淡扫了一圈。就见兵部尚书王洪泽出班跪倒:“皇上,南越屡次犯境,气焰极为嚣张,臣以为应该出兵讨伐,以扬我天朝国威。既然”说罢看了看我,是要说既然辅国大将军还朝,这出兵讨伐之事自然责无旁贷吧?
我冷冷看过去,王洪泽忙转开视线。这样心虚呀?怕是夸大事实了吧。他沉吟片刻,没有回答,却道:“两位爱卿都平身吧,站起来说话。”
二人称谢起身,似受到鼓励,那杨衍之精神一震,也不甘示弱,奏道:“皇上,臣方才要上奏的也与此事有关。
一年以来,南越与礼部尚书叶大人交往过密,南越出兵,叶大人早就知道了吧?叶大人免不了有通敌叛国之嫌?请皇上容刑部调查此事。”
父亲脸色瞬间涨红,然后变白,待要开口辩解,我抬手制止,道:“荐清有疑问,请皇上恩准我问一问两位大人。”没有等他回答,就径自开口问道:“王大人,南越攻打我哪一座城池?占我哪一寸领土?杀我哪一位将领?”
王洪泽向上看了看,支吾起来。我厉声逼问:“边关之上,或因一时误会,或因对士兵约束不力,有些冲突也是正常。王大人这样说是要挑起两国战事吗?两国一旦交战,国力损耗,怕是数年都难以恢复。
何况南越与我朝多年来互通有无,情谊深厚,为一点小事便不顾生灵涂炭,出兵讨伐友邦,大人是要陷我陛下于不仁不义吗?”王洪泽退后一步,恼羞成怒:“将军一心袒护南越。是将军也与南越互通有无了吧?”
最后那几个字却隐含着恶意的讥讽。我冷笑:“王大人此话可有凭据?若有,请摆在当面,若没有,就是大人故意诬蔑荐清了,哼,荐清岂是任人欺侮的?”
王洪泽自知失言,慌乱起来,又向上看去,上坐之人虽面色如常,眸光却冷了。于是再不敢多言。杨衍之却看不出危险,还道:“将军此言差矣,南越之君与将军的情谊,天下谁人不知?用得着污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