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了他?”
舒童娅的目光紧紧的凝在了舒言的脸上,似乎是生怕放过了舒言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冬日的夜风吹得她的脸都发疼,她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舒言,突然忍不住地朝她伸出手,她想伸手摸摸女儿的脸,这张酷似自己的脸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缘延续,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这十年来每每午夜梦回,她梦到的都是这个让她愧疚到心疼的女儿,在梦里才能听到她喊自己一声“妈妈”!
她想摸摸女儿的脸,她的脸,很疼吧,她想摸摸女儿的头发,她以前最喜欢给女儿编头发,她像自己,太像了,每每见到她,她就像见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舒童娅伸过去的手还没有碰到舒言的脸,舒言已经别开了脸,她的手僵在了半空,在寒风中有些萧瑟地抖了一下。
她恨她,恨到不愿意再接近她,恨到眼睛里只剩下疏离和冷漠。
舒童娅收回了手,眸光里的目光在舒言别过脸去的那一刻变得冷静下来,有些惆怅而严肃地出声,“言言,这个男人不适合你!”
站在她面前一直沉默的舒言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你凭什么说得如此笃定?”
舒童娅一听舒言的话,心里便沉了沉,脸上的表情有些着急,“言言,你要听话,我是过来人,我的阅历比你丰富!”
舒言转过脸来,餐厅里的水晶灯印着她的脸上,她的表情有些讥讽,“在你十七岁决定生下我的那一刻,你是否也是这样笃定自己的人生就该如此?”
“你——”舒童娅扬起了手,掌心正对着舒言的脸,但是扬起的手却僵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去。
“打,你打!这一耳光你早就想打了,以你的性子能忍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你打!”舒言倔强地扬起自己的脸,微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对着自己扬起手要煽她耳光的女人。
舒童娅扬在半空中的手颤抖着紧紧握成了拳头,将手收了回来转开了身体哽咽却低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二十三年的那个决定是如此的荒唐,舒言,你说得对,我很后悔,我后悔的是不该让你来到这个世上!我,好后悔!”
身后的高跟鞋的声音变得凌乱起来,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身后,舒言站在原地,听着身后远离开了的脚步声,那张扬起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她没有去擦脸上的泪水,僵硬地抬起自己的腿,视线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脑海里回响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后悔来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好后悔!
雪地上她的身影显得有些踉跄,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天色是灰蒙蒙的,连指路的星星都没有,她心生彷徨地站在雪地上,看着不远处朝她走过来的男人,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慢慢靠近,他的影子跟她的影子在雪地上紧紧相依,他褪下外衣将她裹紧,完完整整地包裹进他的怀里,她冰冷的身体裹进了充满他的气息的大衣里。
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睁大着迷离的眼睛凝望着他的脸,慢慢地靠进他怀里,声音哽咽地说着:“请,带我回家!”
顾默白伸手将她拥进怀里,脸靠在她的脸边,似乎是想用这种方法让她冰凉的脸能温暖起来,喉结滚动时低哑出声,“好,我带你回家!”
他弯腰将舒言揽腰直接抱了起来,躺在他怀里的舒言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口,两只手紧紧环住他的颈脖。
这么被她依赖着信任着,顾默白的心里软了软,拥着她的手也紧了紧。
“你家里有五亿小铃铛吗?像星星一样的小铃铛!!”怀里的女子突然扬起了那张苍白的脸,眼神变得迷离而纯真,顾默白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她的脸,那张脸脸上的手指印还没有完全消除,还有些浮肿着,她的眼神看得让他心疼不已,此时的她就像个孩子,内心脆弱到快要崩溃的孩子,他俯身用唇瓣亲亲她的额头,宠溺地点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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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童娅近似踉跄地跑到了一边,她那握成拳头的手还在不停的抖,她刚才都做了什么,都说了什么?她刚才对着自己的女儿扬起了手,还说了那么狠心的话。
舒童娅,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她是你的女儿啊!
你看不得别人让她受一丝的委屈,但你在她面前却始终做不成一个慈母。
她蹲下身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任眼睛里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身后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她的哭声嘎然而止,身后的人却长长一声叹息,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拉着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童娅!”秦侯远低低出声,心疼地伸手去给妻子擦眼泪,怀里的舒童娅浑身都在抖着,眼泪也越发的凶猛。
秦侯远低叹着,这个性子倔强的女人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哭过,他仔细地给她擦着眼泪,低低安慰,“童娅,言言会明白的!”
“我,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对不起她,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刚才说了那么伤她心的话,她一定伤心透了!”舒童娅伏在他的肩头痛哭失声。
这就是这一对母亲的相处方式,心里爱着但却找不到一个能相处的方式!
秦侯远用下颚低着她的额头,轻轻摇头,“不,童娅,你是个好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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