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中意识到,他不该装腔作势地强调“迁都”这两个字。
“你说迁都?”
袁绍眯着眼睛,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表示了自己的疑问。
“恩,只是有可能。”
贯中刚才自信满满的语气开始以一种巨大的加速度直线下滑到没有底气的谷底,他突然意识到,假如将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真正得利的将是眼前这位虚有其表的18路诸侯盟主。
“袁盟主,恕在下失礼,为了防止吕布率领部队夜袭,我和贯中先告退了。”
刘备打破了短暂的平静,以一个看似正当的理由抽身而去。很明显,这句话的目的根本不是说话的内容,而是帮助贯中从对话之中解放出来。
“玄德兄,那我们下次再叙吧。”
袁绍的送别之词在贯中听来毫无诚意,他一定还在琢磨刚才自己的预测。
还在营帐之外焦急等待刘备的关羽和张飞也因此不必经历心急如焚的窘境,刘备对他俩微微一笑,自顾自地再一次和贯中讨论刚才还未定论的话题。
“那么,董卓既然要迁都,我们该如何行动呢?”
——不愧是刘备,在第一时间看出了我欲言又止的尴尬处境。
“主公,此次18路诸侯之中,你认为谁将是你今后最大的敌手?”
“这个问题……”
贯中看似将刘备的话题进行了转移,其实这其中包含了深意。
“自然是刘备。”
曹操背对着一位一脸严肃的男子,那男子的身影,如果贯中在场,对于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无论是华雄还是吕布,都被他们三兄弟成功击退,而其他的诸侯,即便把我包括在内,都束手无策。”
“当然了……”曹操转过身来,用右手拍了拍男子的左肩说到,“我对于元让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我想对你来说也是不在话下吧,进离。”
“主公过奖了。”
没有包含微笑的回答,让曹操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下一次,就让我们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吧。当然了,不是现在。”
曹操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远方,仿佛看见了自己未来即将拥有的一切。
“那属下,先告退了。”
男子转身离去的同时,心中早已制定好了深夜即将进行的计划。
——那么,许久不见,看来那小子成长了不少啊。就让我,去好好检验一下吧。
夜深人静之时。
刘备自然没有去履行什么防止吕布夜袭的准备,白天的战斗已经让他的身躯出现了暂时性的能量短缺,而睡眠则是最好的补充能量的办法。
“还没出现吗?”
贯中一直在等着某个人的出现,自从他混进同盟军发现那个人的身影之后,他就确信那个人必定会在自己现身于众人之前之后的那个晚上和自己一较高下。就好像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
据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亲密,其中的一方靠近另一方之时会产生一种心灵感应,这种说法,或许在劲敌之间也同样奏效。
“哦,已经等我很久了吧?”
已经有“许久”没有碰面的勍看到在营帐外空地等候的贯中,略带嘲讽的打了招呼。
“真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在曹操的帐下效力。”
“有什么问题吗?”
“我记得你过去说过,你对三国历史的最终走向没有任何的兴趣。”
“那是当然。”
“那你现在为什么会在曹操麾下呢?”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
“什么?”
“任何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法则,一旦你想背时代之洪流而逆走,就要付出相对的代价。”
说话之间,贯中的周围已经被黑幕所笼罩,那是广宗城一役之后,那曾经令他无比绝望的一幕。
“你的对手,可不止三国里的名将那么简单。”
“果然,还是想阻止我的计划吗?”
“我想你搞错了重点,真正会阻止你计划的人,绝对不会是我。”
“那么是谁呢?”
“只要你一天没有找回你的过去,你就永远不必知道这个答案。”
“我的过去?”
这个话题的提出绝对是引爆了一颗小型的炸弹,贯中的内心中逐渐浮现出无数的疑问。
那是在神庙的修行结束之后,他也倍感疑惑的另一段对话。
“知道吗,一个真正的强者,不在于他能够使用多少蛮力去摧毁对手,更在于他的心灵能看穿世间万物的发展,对于敌人,你可以利用弱点彻底打击它;对于伙伴,你可以配合他的长处取得意想之外的效果。”
当玄武的身影再度现身之时,一成不变的梅花鹿模样还是无法让贯中将其和神兽的形象联系起来。
“总而言之,感谢你的帮助了,玄武。”
过去的满腔怒火,或许是因为时间将其彻底地稀释了。
“不过,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真的记不起来我的模样了吗?”
“不是第一次见面?”
玄武的言论引起了贯中浓厚的兴趣,可是当贯中决定深究下去之时,玄武却不想将事情的真相做进一步的展开。
“有的时候,忘却才是一件好事呢。”
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玄武的姿态在贯中面前渐渐地消失了。
现在,眼前的勍又将玄武还未解答的谜团摆上了台面,相同的是,他也没有一丝想要揭开真相的意思。
“确实下定决心了吗?”
“你认为一个没有下定决心的人会有耐心在这里留守6年的时间,为了提升自己而不断重复着枯燥乏味的修炼吗?”
“是啊,看你的身手,在当今天下也是无人可敌。不过,我提醒你一句……”
“什么?”
“当你遇到像我这样的对手时,千万不要交手,逃跑才是第一选择。”
贯中周围的黑雾开始散去,这一次,这个压抑的气氛仅仅只是作为一个密闭的谈话空间,却非阻碍自己战斗的**环境。
“你说逃跑?”
“凭你现在的身手,是无法战胜他们的,因为你就连我都战胜不了。”
“等一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再充满着仇视敌对的目光,贯中感受到的是勍作为一个至交为自己留下的金玉良言。
“人,终归是逃不过自己的命运的。”
同样的一句话,当再一次从勍的口中被作为感叹而留下的这一刻,又多了一层新的意义。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就在战场之上击败我吧。”
这一句话,作为贯中寻找答案的关键的唯一线索被暂时保留在了自己的记忆之中。
——对了,那神秘的七色花……
几乎在6年里忘却了这个奇迹的贯中,在这一晚又被这个神秘物体的真相之谜搅得无法入睡。
几天之后,如贯中所言,董卓残暴地火烧旧都洛阳,迁都长安。在预示着同盟军大获全胜的同时,另一个悲剧也在悄悄地上演。
那是一块由孙坚发现的传国玉玺,尽管这个时代的皇帝仍然健在,却早已沦为董卓的傀儡。玉玺虽然不能作为什么神圣之物作为朝臣跪拜的信号,但圣旨之上的重要印记的标注作用会让一份平淡无奇的奏章冠以绝对服从的威严。
当袁绍安插在孙坚部队中的内应禀报了这一件“意外事故”之后,由盟主起头的争夺玉玺的内战开始悄然无息地展开,包括袁术、袁绍等各路诸侯在内,很多人都对这个玉玺起了觊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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