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艳,雍容华贵的牡丹,也有清雅芬芳的兰花,异香扑鼻,沈静被熏得头昏脑胀,忍不住低下头打了个喷嚏。
“嘁。”沈静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道嘲讽的声音。
她不想去在意这声音的出处,毕竟今天的波折已经够多的了。
沈静低下头,细致地观察着面前那一盆牡丹,粉色的水波纹在白色的花瓣上交接,如同一盏醇美的酒液,在玉杯中荡漾。
她凑近了,越看越觉得有趣。
结果旁边却有人发出不屑的声音:“这可是迎客来的花房,粗人进来作甚?”
沈静定睛一看,是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妇人,面容白净,但眉间一道深深的竖纹破坏了面容的和谐,她正一脸鄙夷地看着她,那道竖纹更是深如沟壑。
沈·和平主义者·静掏出怀中的帖子:“我是凭票入场的。”
只见那妇人瞪大了眼睛,似乎不肯承认自己以貌取人,最后她好像坚定了某种判断,把站花盆边的沈静狠狠一推:“你这小贼定是来偷花的吧!”
那妇人的力气并不大,再加上她用力不均,所以沈静最多不过一个趔趄。
但是沈静满心满眼都是身边那盆好看的牡丹,她生怕那盆牡丹在自己躲避时碰坏了,身形灵活地让开了妇人的手。
结果,那妇人顺着自己用力的方向,向前扑倒在花朵上,大片的花瓣被她的手打了下来,如同盛着美酒的玉杯被打碎在地。
沈静赶紧把她拉到一边,低下身察看那盆牡丹。
这样的杰作不知道是花匠多少的心血!
幸好只是伤到了花,没有伤到根茎。
在沈静检查牡丹时,那妇人走到门边:“来人啊,有人摔坏了牡丹。”
看到这情形,沈静还真是无奈,今天怎么总是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妇人一喊,和她一起的男人跟着过来,看见站在原地沈静后道:“你可知擅闯此地,又摔坏牡丹,该当何罪?”
沈静平静地扬了扬手中的名帖:“首先,我有名帖,其次,是你家夫人摔坏的花朵。”
那男人并不讲理,一把将沈静手中的名帖抢到手中:“你冒领的竟然是国公夫人的帖子,胆子不小啊!”
此刻,沈静看着眼前的两人,总觉得情节似曾相识,心中没有丝毫愤怒,只有无边无际的无奈。
下一瞬间,霍昶推门而入:“按照你的意思是,难不成本国公的帖子也是冒领的?”
和沈静预测得不同,情节还是有了微小的改变。
不需要霍昶用暗器击打膝盖,男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赶紧拉着身边的妇人一齐跪倒在地:
“国公爷!”
“属下不知国公到来,多有得罪!”
霍昶无话,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头,不敢抬头。
霍昶唇边勾起笑意:“夫人,他们好像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呢?”
沈静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想搭理霍昶这么奇怪的问话。
那妇人抬起了头:“但是夫人摔坏花朵是事实,即使是国公府也不可仗势欺人。”
妇人知道那盆牡丹价值千金,方才在牡丹旁边的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她虽然扑倒在花上,但幸好有花瓣和叶片铺垫,身上寸草未沾。
相反,沈静刚才低下身检查牡丹花,手上和身上都沾上了泥土。
“谁摔了我的花?”一个青年信步走入花房。
看到落在地上的花瓣,青年落下两行清泪,眼中盛满了恨意。
“到底是谁?”
他的目光停在了沈静身上。
妇人长出一口气,她早听说,这三皇子性情怪异,最看重这些花花草草,她可是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