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充实而一无所获。我输了,而且输得特难看。全广告部最次的业务也拿回了一千块。这就好比长跑比赛,第一圈我以领跑的姿态将全部对手远远地甩在身后。最后一圈却以倒数第一的名次跨过终点。
一夜无眠,相当没脸,第二天我以最哀悼的容颜与最脆弱的神经来到米爽的面前。
“我输了,我去会员餐厅部。”我沮丧地站在米爽办公室的阴影里。
“谁说输了就去会员餐厅部?”米爽眨巴着眼睛呲着硕大的门牙。
“你同意我留在广告部了?”不可能吧?我让他感动了?惊喜环绕着我的脸蛋:“可是我上个月……很不好意思……”
“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米爽拉开办公桌右下角的柜门,拎出一个手提袋,“愿赌服输,跟我走吧。”
春天的早晨阳光明媚,一脸晴天的米爽身后跟着一脸多云的我。米爽拒绝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径直走上一座天桥。在与一个瞎子和一个瘸子相距十米左右的地方米爽停住了脚步。这样美好的一个早晨,这对瞎兄瘸弟实在是破坏景致。瞎子摇晃着戴墨镜的脑袋拉着一个破旧的二胡,看姿势很阿炳,听声音却是锯木头。瘸子撑着双拐半卧在一边,冲着面前的一个大破碗不停地点头。
我困惑地瞅着米爽,大早上带我来桥头听音乐?太浪漫了吧!
米爽打开袋子从里面揪出一件旧校服,“穿上。”
“穿这干嘛?”我纳闷到极点。
“工作啊!别废话,快穿上。”
我把旧衣服勉强披在自己的衬衣外面。
“这衣服哪个朝代的?脏不脏啊?”我瞅着袖口上的片片“黄云”直犯恶心。
“哎,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把衣服穿好!”米爽扔下手提袋亲自给我着装。
“太紧了。”校服有点瘦小,我一抬胳膊肚脐眼就能跳出来。
“是小点,这是我高中的校服。那会儿吃得差点,还没怎么发育。”米爽笑呵呵地给我把衣服下摆拉直。
“高中的您还留着呐?”我觉得除了耳朵和门牙,米老鼠到现在也没怎么发育。
“我这人念旧!”米爽又从袋子里拿出几张报纸铺在地上:“坐!”
“坐这儿?”
“哎,你坐呀!”米爽粗鲁地把我的屁股摁在报纸上。转身又从袋子里掏出一碗康师傅碗面和一支白粉笔。
“你没吃早饭?”我问。
米爽没搭理我,撕开塑料袋和纸盖,与碗里的内容一并统统倒回手提袋。
这死耗子想干啥?我不再说话了,问也白问,因为死耗子指定什么也不告诉我。我乖乖地坐在报纸上,双手托腮安静地看着米老鼠每一个耐人寻味的举动。
米爽把空纸碗摆在了我正前方,蹲下身开始用粉笔写字。
字是倒的,我捏着下巴看得挺费劲。
字写完了,粉笔往手提袋里一丢,米爽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好了,你就在这儿坐一天。对周围过往的行人要仔细观察,明天向我汇报。”这小子拎起手提袋准备闪人。
“我——很——饿——!——请——帮——帮——我——!”
靠!我从地上跳了起来:“这,这我不成要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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