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气得翻白眼,我则用颤抖的手抚mo我的手机。我反反复复地读着那条短信,身体的痛苦似乎有所减轻。矫健半天才缓过气来,他一屁股坐到我旁边,“你说,你给邢云买过多少个包?”
“没买过。”
“一个都没买过?”
“一个都没买过。”
“不可能。”
“她从来都没要过。”
“天!”矫健愤愤地站起来,“长得漂亮,还省钱,怎么好事全让你碰上了!”矫健怨妇一样地走向厕所,摔门前还不忘甩出一句:“不公平!”
很快,矫健又蹦了出来,“你晚上吃西红柿了?吃西瓜了?”
“屁也没吃,全喝了。”我有气无力地躺倒。
矫健突然像个猴子一样跳到我面前,“你丫吐血啦!”
矫健迅速把我这块稀泥拎起来,扛下楼。我们去了医院。医生抬起冷冰冰的眼睛瞅着依旧酒气冲天的我冷冷地说:
“胃出血。”
第二天,沙德一见我就问怎么样,我说没事。沙德笑笑,年轻人就是身体好。我没理他。沙德往我跟前凑凑,“今天中午再陪客户吃个饭,我跟那个陈老板说好了,今天肯定能签。”
“又要喝?”我皱眉。沙德立刻拍胸口保证说肯定不会,昨天都喝了那么多,今天肯定不会再喝。
中午我又一次坐到光头和黑猩猩的对面。两个败类点了一桌子菜,刚拿起筷子,光头就砰、砰在我面前放了两瓶五粮液。“干了它。”
我的脸有点难看,强忍着怒气我说,“昨天,您说如果我干了就跟我们谈合同。我干了,您今天就该兑现诺言。为什么今天又让我喝?”
啪,光头拍出我们的合同仰起下巴看我。“干了,我立马签。”
“我把您当作朋友,所以昨天我干了。”我的脸上发寒,“为此我半夜进了医院,现在胃出血的化验单还在我包里。如果您把我当朋友,就不该这么做。您知道我的诚意,希望我们可以好好合作。”
“干了它。”光头依然说。
“显然,你并没有把我当朋友。”我腾地站起来,“那么我也没必要把你当朋友。”伸手我拎起面前的两瓶五粮液,“饭钱你们自己结,酒是你们请我的,我带走。”
“怎么样?”
“完了。”
“什么叫完了?”
“玩完了。”
“为什么?”沙德脸肿得像个烂柿子,是我击碎了他的升官梦。
啪,我拍出化验单,然后冷着脸看他。沙德低下眼睛瞧了瞧,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助理小马给他送来手机,他恼火又无奈地看看我,把手机放到耳边。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没做好……您别生气……您放心,我一定会严肃处理他。”沙德背对着我在电话里低三下四,最后一句严肃处理说得慷慨激昂。
“您打算怎么处理我呢?”当沙德扭过头,我冷冷地说。
“凌天,你……”
“经理我想问问你,一个一个月底薪1600块的员工值不值得为了公司把命搭上?”
“凌天……”沙德的声音有点气馁。
“您就说值不值?”我低头把包里两瓶五粮液拎出来,砰地放到桌子上,“如果您觉得值我就把它都喝下去。”
“小凌,不要这样嘛。”沙德脸上露出了干笑,“你也知道对客户我只能这么说,为了公司名誉,我得敷衍敷衍啊。”
“我身体不舒服,我要请假!”我把资料夹啪地扔到桌上。
“应该的,应该的。”沙德苦着脸说。
拎起外套我走出办公室,当我刚刚踏出写字楼大门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女孩在电话里怯生生的对我说她是那个想加盟天津的公司,他们老总回来了,晚上想约我吃顿饭。
我一肚子火无从发泄,“你们公司到底加盟不加盟?”我恶声恶气地说,“要加就加,不加就算,老吃什么饭?”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就缩小了,她说她是新来的,她不知道,然后一个小小的啜泣在话筒里开始咝咝地抽搐。
我最见不得女孩哭,尤其是被我吓哭,都是打工的都不容易,何毕呢。我心里立马填满了愧疚。“对不起,是我心情不好。”电话那头很清晰地一声擤鼻涕的声音,“没关系。”女孩小声嘶哑的说。
“那个你把时间和地点告诉我吧。”反正一天没吃饭了,有人请,不吃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