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脚踹开屋门我走了进去,“把你的手给我放下来!”
屋里的人都惊呆了。胖子高举着手没有打下去,邢云扭过头无比惊讶地看着我的脸,她的眼里闪着泪花,脸色苍白。我亲爱的人,她一定是被人欺负了。我火冒三丈地指着胖子的鼻子,“你敢动她一下试试,我打残你!”
年轻女人怀里的孩子哇地一声哭了,女人惊慌失措地抱孩子。岁数大的女人一下坐了起来,神情紧张地对邢云说了句什么。
“他是我朋友。”邢云说的是普通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胖子垂下手臂,双手抱肩斜着眼睛看我,“我们家的事不用外人管。”他的普通话很糟,但意思我听懂了。
“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当作过家人?”邢云的泪水一下子掉下来,“爸走了三年都不告诉我。”
岁数大的女人嘟着满嘴皱纹又说了一堆话,邢云立马擦干眼泪很愤怒地说,“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老女人又说了几句,抱孩子的女人也帮腔,邢云的眼睛红了,由于气愤变了声,她没有再说普通话,我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胖子突然眼睛瞪得溜圆,仰起手又一次向邢云打去。我一把抓住胖子的手腕,用力向后一推,胖子一个趔趄,后腰重重撞到床沿。胖子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一拳照我脸上打来。我敏捷地将身体左旋避开,当拳头紧贴着我鼻尖打空时,我右脚蹬地右腿以髋关节为轴屈膝提起,左脚以前脚掌为轴外旋180度,右腿以膝关节为轴向前蹬伸,头、肩、腰、髋、膝、腿和踝成一直线,右脚快速向胖子的面门直线踢出。胖子惨叫一声捂着鼻子仰面倒地,我原路收腿,习惯性地做出准备再次攻击的姿势。可以说,这是我学跆拳道以来最漂亮的一次侧踢。
年轻女人哭喊着扔了孩子扶胖子,胖子呻吟着摊开手鼻子口窜红,老女人拍着床沿哭天抹泪,小孩的哭变成了嚎。我不解恨地向胖子走近一步,胖子吓得立马向后缩身,他女人抱着他的胳膊坐在地上发抖,老女人嚎得更厉害了。云从后面拉住我的手说我们走吧。
走出院子很远还可以听到老女人杀猪般的嚎叫。云没有说话她带着我上了山。夕阳西下,不知名的植物叶片上渡着金红的光辉。走过片片高高矮矮地灌木丛,出现了大片菜地。沿着狭窄弯曲的小径穿过菜地又进入了荒芜地带。
天已经暗了,邢云低头四处寻找着什么。我问她找什么,她不说话,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无能为力地看着她。突然,邢云向我后侧跑过去,那是一个小土包。她欣喜地蹲下身,拨开半人高的杂草,里面竟然露出一块一尺长的木牌。我走到云后面,清清楚楚地看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邢多根之墓。邢云跪下来失声痛哭。
我蹲下来轻轻按住云的肩头,她转过身紧紧搂住我脖子靠在我怀里恸哭,我抚mo着她颤抖娇小的后背无声地安慰。就这样过了很久,直到她渐渐平静下来。我从她的包里掏出纸巾给她,她离开我的怀抱轻轻地拭脸。我把包放在地上,跪在她的旁边,她诧异地看着我。我冲着土包磕了三个响头,“邢叔叔,您好,我叫凌天。虽然我们没见过,但我想您一定是位非常伟大的父亲。我很爱您的女儿,看她这么伤心我很心疼。我想您一定也很疼爱她,您放心,我向您发誓我会好好爱她,给她幸福的。请您也保佑邢云,让她天天开心。你看今天太仓促,明天我再好好敬您两杯。”
“你胡说些什么啊。”满脸泪痕的邢云难得地笑了一下,很快眼里又恢复了凄苦的神色,“我父亲并不伟大,他也从来没疼爱过我。”我一脸狐疑地扭过头,邢云站起来也把我拉了起来。
我跟邢云并肩坐在坟边,看着初升的月亮,邢云娓娓道来她的身世。
邢家祖祖辈辈都是这个偏远山村的穷苦农民。邢云的父亲邢多根是家里的独子,取名多根就是为了能让邢家多子多孙。然而邢多根17岁那年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腿。本来就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到这个穷山恶水来,再加上是个瘸子,邢多根到四十岁上还是个光棍。邢家爷爷一咬牙把家里唯一一条老黄狗杀了,做了一大桌狗肉宴求爷爷告奶奶把乡里的杨媒婆请来帮忙。这个媒婆本事大,跟人贩子能通上话。区区一顿狗肉媒婆不满意最少也得要一万块钱。老爷子急了,说这个家里你瞅瞅,相中啥拿啥,就是没钱。媒婆东翻西找了半天竟然翻出一个玉碗,这是邢家祖上留下来的。为了邢家的香火,老爷子忍痛割爱。杨媒婆说话算数,没多久真给老邢家弄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大姑娘。女人不吃不喝也不管硬逼着入了洞房。没多久,女人怀孕了,邢家爷爷高兴得给菩萨上香磕头。然而就在生产那一天,警察也来到邢家。人贩子落网,咬出杨媒婆,杨媒婆招了,当然也招出了邢家。所有家产换来的女人被公安局解救走了,女人生下的还是个女娃。邢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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