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刚刚放亮,山里大雾弥漫,十米外都看不着人儿。
众人相继爬出羊皮褥子,篝火烧旺围在四周活动腿脚,胡强四下看了看说道:“看样今儿又是个好天,一会去遛套子,吃完饭早点上路,今儿得多赶几个山头。”
“成。”几个小子摩拳擦掌准备去捡兔子。
耗子揣着袖子凑过来说道:“今儿雾水可够大,天儿也照昨儿冷不少,要不,等雾散散再走?”
“不能等。”胡强摇摇头,“这离家才半天路程,说实话昨儿咱们掏完八狗子,往家走都能在热炕上睡一觉。”
“可不是咋地!”赵东河接道:“热闹了大半天还在家半拉晃荡,今儿说啥也得走远点。”
“走,去遛套子。”胡强挥手说道:“都一起走,大雾天别谁再走丢了。”
六个人呼呼啦啦都去遛套子,一行人先来到西侧最近的点,颤巍巍的套圈依然在那挂着没有收获,收了套子众人又往远处套点走去。
这次可没白遛,一个肥大的灰兔子正被套中,看到来人吓得它立时扑腾起来,看样子套中没多久。
“哈,这是俺下的套子!”王铁权咧着大嘴表情甚是得意,跑过去按住兔子从套子上解下,抱起来掂量了一下说道:“这家伙够肥,六斤肯定有了。”
“给俺抱抱。”耗子伸手抱过兔子,贴在脸上很温暖,大伙见有收获脸上都露出喜色。
“小心点,兔子急了真咬人。”胡强只瞅了一眼,漠不关心的转身继续遛套子。
六个套子套中了两只兔子,收获还算可以,众人早上也没心思吃它,塞麻袋里就不在去理会。
架锅熬了点稀粥,就着玉米饼子草草把早饭解决,昨晚上肉吃多了,每人又嚼了两瓣大蒜,收拾妥当继续向深山赶路……
天已大亮,山林里依然白雾茫茫,灌木和树枝上挂满了白雪银霜,走在森林里就像置身水晶宫,雾凇景色美轮美奂。
几人穿的很暖和,但体内和外界的温差大喘气都感觉困难,没过多久累得又开始粗喘。即使如此,一个个也都咬牙坚持,不肯落后一步。他们清楚,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段,这时候若是拉松,后面的路就干脆甭走了!
临近中午雾气散尽,阳光高照,满世界刺眼的银白,这时候要不时的眨眨眼睛,不然时间长了会感到头昏目眩。吃过午饭,刚走半个时辰,距离护林队的木屋还有半天的路程,众人却见到一幕凄惨的景象……
山坡下的石洞前,一只狗驼子(黑瞎子)扑倒在雪地中,附近脚印杂乱显然经过一场惨烈的搏斗,黑熊的头部血肉模糊,身上伤痕累累,肚子上破开一个大洞,熊胆已经摘走,殷红的鲜血在周围凝结,四只熊掌不翼而飞。旁边还躺着一只灰黑的猎犬,身体已经僵硬,看样子是给黑瞎子陪葬了。
“这……”几个人也都是杀生的,但没见过这么脏的狩猎。
王铁权骂道:“草,冬天掏熊洞,皮肉都扔掉只拿熊胆熊掌,真他吗败家!”
“昨儿死的。”胡强探下身子很专业地勘察现场,又扒着熊脑袋看了看,“这是好管儿打的,地上有皮子溜儿,猛子看看有几条狗?”(好管儿是好枪的意思,这里指步枪。黑话里打铁砂的猎枪叫铁公鸡。手枪叫‘喷子’‘跑梁子’‘别子’)
陈猛在附近仔细查找,走回来估摸道:“三四条狗的样,俩人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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