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政府西侧有一条土路,路边有三间平房早年这里是兽医站,去年兽医站搬到了集市附近这房就闲置下来,如今这里是狼山行政执法队的办公房。
窗户订着塑料布,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是镇政府换下来的旧玩意,中间的屋里坐着一个地炉子,铁皮烟筒直通到窗户外。
今儿周六,只有一个人坐在炉火旁值班,胡强进来时和对方打了个照面,同时愣了一下,此人正是夏天时信誓旦旦要靠斗犬发家致富的‘狗王’陈涛。
“哎呦,胡兄弟来了,快坐坐,今儿什么风把您吹来的?”陈涛忙起身迎接,心里奇怪这白眼狼大冷天的到这干什么?转念一想,也猜出个大概。
“嗯,来看看……”胡强四下看了看说道:“你不斗狗了?在执法队混事干的咋样?”
“嗨,别提了!”陈涛一拍大腿叹道:“现在斗狗的人都疯啦,遇上大赌局给狗打猛药。那狗兴奋的像狼一样,我那狗刚赢几场就被活咬死,死的那个惨哪!拆狗的都分不开,奶奶的,以后再不去斗那玩意!”
“俺那狗死的真可惜,那是我亲儿子一样……”
他越说越来劲,好像逃荒几年终于见到亲人一般,紧着往胡强身上倒苦水。后者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赶忙岔开话题,说道:“陈哥,我问你个事。”
“啊?”陈涛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整的太投入,忙应道:“恩,你说啥事?”
胡强拿出香烟给俩人都点上,这才问道:“咱北片大家荒那块地,是谁让你们管的?”
“我就知道你是为这事来的。”陈涛并不意外,抽了口烟慢慢说道:“其实这事俺们执法队里没人爱去,都知道那地是你填的,谁敢招你生气?”
“说主要的。”
“是上边的意思,俺副队也没办法,你还不知道副队长是谁吧?”陈涛神神秘秘地把脑袋凑到近前,直等到胡强摇头他才接着说道:“是葛大壮那个篮子!那小子现在抖了起来,仗着他当过兵入过党又有使了不少钱,整个咸鱼大翻身当上了副队,还他吗把我拽进来!”
胡强奇怪道:“瞅你这意思还不大领情?”
“我领个屁情,整个队里就八个人,只有队长和副队算正式编制,俺们都是临时雇用工资才二百四,小年轻倒行了多少都是零花,我这老光棍连人带狗的哪里够活?”
虽然对方有点啰嗦,但胡强还真有了点兴趣,问道:“你们队长是谁啊?”
“队长是区里派下来的,一个月难得露个面。妈的,年岁不大瘦得跟抽大烟似得,姓黄。”陈涛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俺们这执法队,就是个没正事的玩意!这穷馊邋遢地方根本没有俺们用武之地,一天混吃等死没啥可干的。”
胡强皱了皱眉,“那你还跟这干啥?”
“唉,三十好几的人了,原也没想干这玩意。”陈涛苦着脸说道:“这不是俺狗斗死了嘛,家里还有两只……”
“停!”胡强不想再听他废话,忙摆手打断,直接问道:“你就直说是谁的主意?”
见对方不耐烦了,陈涛也知道自己话多了,吞了口唾沫说道:“是连副乡长。”
“连小山?”
“对。”
‘妈的,又是你个周胜利,转噔一圈又回了北岭。’胡强心里暗骂,起身向‘狗王’告辞:“那个……没啥事我先走了。”
陈涛忙起身相送,有点不舍道:“这么着急走啥,在这暖乎地多坐会。”
胡强对这话唠脑袋疼,忙摆手婉拒,在对方的盛情下好容易爬上驾驶位,给油就跑……
面包车直接到了农机厂,正赶上中午休息,胡强叫出二国请他到镇上的小馆子就着锅子吃了顿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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