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从攀枝花回到北京,我没有立刻回家。
心境变了,眼里看到的风景也变了。
我租了一辆高档的商务车,打开笔记本,在里面写下这样一句话:“拥有更好的状态之前,一定是混沌。失去了一切之后,反倒不会慌张了。”
司机问我:“您好,您租了两个小时的车程,请问您要去哪里?”
我说:“随便开,我只是想看看北京。”
我发现,这里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
但在那两个小时里,我却看到了自己走在街上的身影和以前经历过的故事。
北京,一天二十四小时,到处都充满着忙碌的“北京人”。在路上跑着辛苦挣份子钱的出租车司机,因为耽误了时间而失去工作的送餐员,洗头房里说不清道不明职业属性的女郎们,恩恩爱爱的男同志,三里屯穿的妖魔鬼怪的年轻人们,中关村门口卖凉皮发家的清华学子,医院急诊室的深夜繁忙,默默维护北京治安的国家团体,跳广场舞的朝阳群众大妈们等等……
认识的,你不认识的,有交集的,没有交集的,每一天,所有人都在为明天而努力。
这个城市,从来没有停止过。
我很快卖掉了自己手里的那套房子,在国贸租了一套小公寓。
房产中介还惊讶地说,国贸的公寓特别贵!
我说:“所以我们才要更努力啊!”
那次搬家,我是带着微笑的。
北京十年,我搬过九次家,这是第十次。
这一次对我来说,不再像以前几次那样狼狈不堪,满脸郁闷,唉声叹气,也没有屈辱、难过、悲愤、无奈,它更像是整理过往奔赴全新生活的仪式。
直到现在,我才从心里承认,北京真的是个美好绚烂的城市,但只有我有能力生存在这里的时候,我才能看得见北京由内而外的一切美好。
不管我有多落魄,多美好,多想哭泣,多想咆哮,多想狂奔,多想飞翔,多想安静,北京都能包容着我。
十年,我沿着最初的梦想,一步一个脚印地活成了如今的模样,到底算得还是失?算好还是不好?我一点都不想总结,来日方长,慢慢的自会有答案。
欲望是永恒的创造力,继续走吧,前面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可以一直走下去。
至于我在北京认识的那些朋友们,他们也都很好。
我一一去拜访过。
我先去了药梅的工作室看她,拎着泡椒凤爪和鸭脖子。
药梅问我拿的是什么,我笑道:“我想吃泡脚风爪和鸭脖子了,你有空陪我吃一顿吗?”
药梅别提多高兴了。
后来,我又去找高飞,请他帮忙。
高飞问我:“怎么想起来约我喝咖啡了?”
我出其不意地说:“我见到药梅了。”
高飞诧异极了。
我笑了:“哈哈,还记得咱们的切口吗——江湖救急。”
我和卢家凯依然保持着纯洁友好的异性闺蜜关系。
柳夏梦出差的时候,我就一大早拿着早餐去砸卢家凯的门。
卢家凯一脸的起床气:“你来干什么啊!”
我说:“帮出差在外的柳夏梦看看屋里有没有别的姑娘。”
卢家凯回道:“神经病啊!一大早的,来借钱啊!”
我懒得理他:“我来送爱心早餐的好不好!”
卢家凯眼睛亮了:“有牛肉大葱的包子吗?”
“Of course!”
我离开公司前,还听到以前三个手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张影儿说,给她新换的部门,她真的干不动,想换工作了。
许昕亮说,他都开始到处投简历了。
王伊萌说,别啊,大家都走了她怎么办,大家再一起去一个地方吧!别就这么散伙了呀!
直到我站出来:“窃窃私语什么呢!不怕被开除啊!”
他们才老实。
至于桔子和笨笨,一如往常。
我们姐妹之间的聚会,聊得还是男人和家庭。
桔子已经怀孕了。
笨笨跟我们吐槽:“我老公非劝我辞职做家庭主妇。”
桔子立刻阻止:“可别!一会发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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