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雌蛊,收回自己的幻影到原本的位置,情绪冷静下来,看着千离,“你复活她?条件是,我离开你的身体。哈哈,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本尊从没这样以为。”千离淡淡的勾起唇角,“因为你没资格跟本尊讲条件!”
“你!”
千离扫了一眼白摩花的雌蛊,“本尊出这殿门后,你若还在本尊的体内,她便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轮回。”
蛊王爆喝,“你敢!”
千离轻轻一记冷笑,“试试?”
“我若自愿离开你,你能保证复活她,让我们安全离开吗?”
“本尊说了,你没资格谈条件。”
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你别骗我!复活仙者和我们这种万年灵虫,绝非易事。”蛊王狠狠的蹬着千离,“不附魂,根本无法让她们复生。”仙魂离体,蛊和仙不是凡人,仙丹救不了她们的命。
千离淡淡的问,“你以为本尊和你们一样无能?”说着,千离站起来,朝神位下走去。
“等等!你若骗我,怎么办?”
“能怎么办?”千离看着蛊王,“你就当自己赌输了。”
千离一步步走下神台,狭长的眼睛丝毫未瞧一眼地上的白摩花,径直朝大殿的门口走,行过半,蛊王喊住了他。
“站住!我赌。”
雄蛊的幻影回到了千离的体内。千离将它从内丹里放了出来,又打开了幻姬埋在他体内的语佛花,雄蛊王舒展身体,从千离的手心钻了出来,爬向在白摩花里卷着雌蛊。当雄蛊只剩下尾端在千离的手臂里时,它离白摩花还有两臂远,看着一动不动的伴侣,雄蛊内心犹豫。再向前爬,他的身体就全部出了千离的身体,以他的修为,一旦摆脱它,自然不可能让它再抓住机会寄生回去。可若不爬出来,他继续走,出了殿门,花中的它便要永远的消失,让它如何能忍心。万年来,它们从出生就在一起,一起食了多少同类,经历多少苦难才成为今天的蛊王,眼睁睁的看着它灰飞烟灭,它做不到。
殿中,静悄悄的,连佛音都似乎绝耳了。
犹豫过后,雄蛊做出了选择,彻底的离开千离的身体。
雄蛊最后一点身体爬出千离的手心,瞬间,一根天兽祭魂银骨针从它的尾巴尖上直穿整个身体,针尖从它头上的触角里钻出来,长长的七彩虫身被针钉住,剧痛袭击蛊王,嘶吼的声音响彻大殿。
痛叫过后,雄蛊王双眼充血的看着白摩花内的雌蛊,大声道:“混蛋!你不讲信誉!说话不算话,你是不是男人!你对得起你的身份吗!”
“吵什么。无非说明你赌输罢了。跟本尊的信誉有什么关系。”
“你说过会复活它,让我们走的。”
千离眉梢微微挑了下,“本尊虽然记性不好,但这句话,没说过。”
“你混蛋!”
千离抬手,当着雄蛊的面将白摩花里的雌蛊灰飞烟灭,白摩花合上花瓣,消失得无影无踪。
雄蛊叫喊着,“为什么不让我和它见最后一面,最后!”
“刚才有人好像说想我变成行尸,让我的心上人看着我痛彻心扉。”千离目光清清的,带着一丝柔和,“我家语儿胆子小,受不起这样的恐吓。你说,本尊该不该将危险斩草除根。”
蛊王咬牙切齿的看着千离,“我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把你怎么样,而你是杀了它。你杀了它!”
“你的‘而已’不过是因为你的无能。”
若是真的有机会入他的脑,它岂会放过。面对眼前的现实才说出它好像多么仁慈的话。只可惜,这样的话,在他的耳朵里就是废话。
一掌仙风扫过,雄蛊王的身体被千离打到殿外,虫身被他的佛法容到了金阶旁的雕栏里,七彩光泽清晰艳明,仿佛是最初就画在上面一般,蛊王的仙魂被千离用法术锁在了它的体内,天兽祭魂银骨针让它的身体被钉于栏上无可逃脱,从此风吹日晒经受穿骨剧痛,不生不死。那些它曾经给予幻姬和千离的痛苦,被千离千百倍的讨了回来。
千离站在殿内,看着白摩花里躺着的宠服,她倒还真是想得美,竟然想让语儿到半魂烬墟去抓半魂人,或许是真想帮他把蛊王弄出身体吧,但是她的建议实在太烂。语儿信,他不信,更不稀罕。
还生佛光从千离的指尖飞出去,双目紧闭的宠服在花蕊中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陌生的一切,慢慢的坐了起来,看到千离时,愣了下,朝四周看了看,不见其他人。
“帝尊?”
宠服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体,“我这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曾答应过语儿,不让你死。但,你会生不如死。”
宠服心颤一记,“你折磨我,不怕我不帮你驱除体内的蛊王吗?”
“你觉得,本尊需要你的帮助吗?”
“蛊王若不是心甘情愿的离开你的身体,你种的蛊不会好。”就是因为每一对蛊都不会甘愿离开寄生体,于是需要用比它们强的另一对蛊入体撕咬,输了的,不甘心也没办法。帝尊的身体何其难得,她不信雄蛊会自愿离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