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板,剑指陈煜,“但这个学生先是出言谩骂,再是激化矛盾,后来又把李诚打成这样。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校长您说说,这种性格暴虐的人,有才无德,品行不端,不仅违反了校规,更是置法律于不顾,恶意伤人,手法残忍,影响极其恶劣……”
“根据我校校规第十二条规定,凡事聚众抖殴、欺凌同学者,记大过一次并休学反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道歉悔过,得到当事人的原谅方可重回课堂,情节严重者,给予开除学籍处分!”
“校长,马上就要高考了,如果不严惩犯罪者,以儆效尤,让学生带着惶恐的情绪上考场,恐怕会……”
说到这里,李中福眼皮一抬,偷瞥了雷延霆一眼,见他脸色阴翳且沉重,犹如暴雨将至,气氛也因此压抑起来,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雷延霆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他当即微微低下头,含胸夹腚,等待着判决,一手捻着肉痣上的黑毛。毒蛇般的眼神剜了陈煜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跟我斗?老子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到此,计划就成功了大半。
只要雷延霆一点头,尘埃落定,陈煜就会被开除学籍,自然就会失去高考资格,对一个即将高考的学生来说,这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一旁的李诚静观事态的发展,慢慢看着陈煜被逼上绝路,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等你被开除学籍,没了学校的庇护,老子有一百种方法整你,等着吧,老子好教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想到得意忘形处,李诚忍不住笑了起来,稍微一咧嘴,牵到面部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我去你妈的,这完全是颠倒是非!”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罗宾怒不可遏,情绪终于失控。
开除学籍?
要是陈煜为了他开除学籍,他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之中。
“事情明明不是这样!”
“喂,那家伙那样侮辱你,你竟然还帮着他说话?”
罗宾咬了咬牙,“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那句‘狗仗人势’其实是我说的,要开除就开除我吧!”
没有人搭理他。
“陈煜,你倒是说两句话啊!”
这个笨蛋啊,有点能力也就敢随便替我出头,判决书都下来了还无动于衷,这是要我愧疚至死的节奏啊。
他有心想揽回责任,但没有人配合他。
他真的急疯了。
恰在这时。
“你说什么?!”
一直沉默不言的雷延霆紧盯着陈煜,“你叫什么?陈煜?你说他叫什么?”
“啊?”
罗宾被弄得不知所措。
陈煜也是不明所以,一脸问号。他正想着该怎么“发大招”,将自己的实力才能暴露出来,其实他稳如老狗,一点也不慌。
雷延霆来这么一个“质问三连”,反倒叫他有点满头雾水,心里毛毛的。校长问我名字干什么?莫非校长听说过我?不不不,重名了也说不定呢?等等,会不会是那个李霸道老师……
陈煜老实回道:“我是叫陈煜。”
雷延霆追问道:“你上过李霸道的课?”
“上过。”
陈煜点头承认,心中了然,果然是上次李霸道打的小报告。
确认过后,“刷”的一下,雷延霆霍然起身,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陈煜身边,速度如疾风掠过,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愧是当年和‘楚州三杰’齐名的人物,认真起来,直叫人打心底佩服!”
绕着陈煜转了几圈,雷延霆又验证性地检查陈煜的筋骨。
一会儿拍拍肩膀,一会儿抓起手臂。
陈煜心头一紧,身体紧绷,不敢反抗。
首次和雷延霆近距离接触,那若有若无的强者威压,让他倍感压力,喘不上气来。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无意间散发出的气势就叫人心惊胆战。
与陈煜相同,雷延霆心情也足够震撼。
李诚他认识,重点班的优等生,一拳差不多五百公斤的力量在全年级也称得上优秀。
一个无名小辈怎么会虐打李诚?
眼前这个学生他毫无印象。
莫非说他就是……
即便心中早有准备,但他还是骇然不已:“他的身体如磐石一样结实,一身横练的筋骨简直就是练武奇才,李霸道说他力量已逾八百公斤?绝对不止,起码在一吨以上!”
“一吨以上的力量,才十七八岁……”
雷延霆喃喃自语,饶是他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十七八岁的武者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给他造成的震撼不亚于一个三岁娃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紧接着,他便是一阵狂喜。
不管陈煜以前多么默默无闻,可今天他雷延霆把这块璞玉挖掘出来,加以打磨抛光,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不仅自己脸上有光,还能在今年扬眉吐气。
可以预见,按照这个势头,在不远的将来,陈煜一定前途无量,举世皆知,无论怎么样,以后他都得叫自己一声“老师”,这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誉啊,他人生履历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作为一个教育者,这是雷延霆所渴望的。
一念及此,雷延霆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一手拍着陈煜的肩膀,豪气干云地道:“你,很不错!”
“啊???”
很不错?
哪里不错了?
众人面面相觑,满脸写着疑惑。
尤其是李中福,徒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雷延霆当即宣布道:“从明天开始,不,从即刻起,你就是尖子班的一员。”
“什么?!!”
众人大惊。
这什么情况?
知道他叫陈煜怎么了?
这一来一回,直接就进尖子班了?
尖子班呐,全校最顶尖的天才,入门条件何其苛刻,手续繁多,雷校长大手一挥,直接让他一个小透明进尖子班?
自建校以来,绝无仅有。
仅此一例!
震惊之余,他们疑窦丛生。
这个陈煜究竟是什么人?
就连和陈煜同窗三年的室友也不由得重新怀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