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夏月听得乍舌不已,“这么说来,魏大人去琉璃坊,是为了听曲?”
慕千雪摇头道:“若是为了听曲,尽可大大方方地去,何必乔装打扮,偷偷摸摸的呢?大周可没规定官员不许去青楼乐坊。”
夏月想想也是,满面疑惑地道:“既不是为了听曲,那去琉璃坊做什么?”
慕千雪眼眸轻转,落在神色沉沉的东方溯脸上,“王爷想到了吗?”
东方溯蜷曲的手指微微一紧,对视片刻,道:“你想说琉璃坊也是属于皇兄的?”
“因为镜玉一事,诸王一直在给魏敬成施压,令他苦不堪言,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乔装去了琉璃坊,我思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就是琉璃坊有可以替他解决这件事的人。”
东方泽恍然道:“而琉璃坊给出的解决法子,就是暗中杀了阮娘,然后造一封担下所有事情的假遗书。”说到此处,他连连冷笑,“他们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这一切全在公主的预料之中;不过杀人灭口,倒是很符合东方洄冷酷无情的作风,七哥你说是不是?”
东方溯薄唇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相信东方洄是一个光明磊落,仁德宽厚之人,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却一次又一次越过他心里那条线,颠覆他多年来的认知。
见他迟迟不说话,东方泽拧着两条英挺的眉毛,不满地道:“七哥,不会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相信他吧?”
“不是。”东方溯理一理心思,转而道:“阮娘一事已经交给俞泯中审理,暂时不用我们插手;相较之下,我倒更担心老九的处境,我让十六查了数日,始终查不出那群人的来历。”
东方泽之所以要扮成小厮的模样来睿王府相见,就是为了避开暗中监视之人的耳目,之前那声猫叫,是十六给出的信号,告诉他一切安全,那群人没发现他。
慕千雪低头抚着扇面上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我怀疑……那些是周帝派来的人。”
听得这话,二人脸色尽皆一变,东方溯急急追问,“公主是说,皇兄开始怀疑老九了?”
慕千雪淡然道:“从九王今日的言语来看,信王显然没对他生疑,至于其他几位王爷,我也都让十九他们查过,均无可疑,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周帝。”
“如此说来,老九现在的处境岂非很危险?”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周帝顶多只是怀疑,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否则就不是监视那么简单了。”
东方泽心中一松,冷声道:“幸好七哥及时发现,否则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被他们知道那群东凌人藏身于我府中。”
慕千雪沉眸道:“只怕他们不甘就此罢手。”
东方泽不以为然地道:“不甘又怎样,难道他们还能冲进我府中来搜查不成?”他是亲王又是先帝嫡子,在明面上,连周帝都要让他几分,谁又敢冲进穆王府去闹事。
慕千雪却没他这样乐观,“只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