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一日,叶子就会逐渐腐烂,最终化为泥土的一部分,滋养树木熬过秋冬,来年重新抽枝发芽。
夏月坐得有些疼痛,扶案起身,“虽说废后旨意被主子拦下了,但毕竟只是权宜之计,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还是得彻底解决这件事才行。”
小元子思忖道:“既然赵太医是宁寿宫的人,那麝香应该就是他伺机加在安息香中,然后嫁祸皇后的;只要能够证明这一点,皇后自然就可洗清冤屈。”
夏月摇头道:“证据呢,你别忘了,赵太医可是已经死了,除非能够令他死而复生,否则一切都是空口无凭,陛下不会相信的。”
“赵太医是死了,但害死赵太医的那个人还在,只要严刑审讯,奴才相信,一定能够问出实情。”
夜风入殿,吹得烛火晃动,明暗不定,花蕊忙上前关了窗子,挡住愈吹愈烈的风,慕千雪回身,声音寂冷地道:“没用的,以卫太后的心思,是不会留下这样的把柄给我们的,慎刑司那名小太监必是她的死忠之士,哪怕你把他生生打死,也难以问出半句来。”
小元子满面失望地道:“这么说来,岂非没法子指证卫太后?”
慕千雪端起半凉的茶水徐徐抿着,喝了几口,有宫人走进来,躬身道:“启禀娘娘,静芳斋派人传旨,请娘娘过去。”
慕千雪眉眼微露讶色,“现在吗?”
在得到宫人肯定的答覆后,慕千雪颔首道:“知道了,去备肩舆吧。”
待宫人下去后,夏月疑惑地道:“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太后召主子去做什么?”
慕千雪望着不见一丝烟气的红烛,静静道:“漏夜传召,只怕也是为了皇后一事。”
夏月上前替慕千雪扶一扶将要滑落的金簪,轻声道:“太后是陛下生母,她的话,陛下多少能听进一些,主子此去,不妨请太后劝一劝陛下;若您不便开口,让小元子提个头也行。”她虽有心跟去,无奈身子不允许,坐了这么久,后背早已疼痛不堪,只是一直强撑着未说。
慕千雪拍一拍她的手,“本宫心中有数。”说话间,宫人进来禀告肩舆已经备妥,在示意花蕊将夏月扶下去休息后,慕千雪带着小元子登上肩舆,一路往静芳斋行去。
四名抬肩舆的内监步伐齐整,如出一人,抬得极是平稳,两边的草丛中不时传来秋虫最后的嘶鸣。
漪兰殿与静芳斋同处西宫范围,很快便能隐约看到点在静芳斋门口的两盏绢红宫灯,小元子远远瞅了一眼橘红的灯光,轻声道:“主子,待会儿见了太后,可要奴才设法提一提陛下的事?”
慕千雪想一想,道:“还是本宫寻机会与太后说吧,虽说太后宽仁,但你的身份始终不宜在这件事上多嘴。”
“是。”小元子应了一声,不再言语,一路来到静芳斋门口,在他扶慕千雪下肩舆之时,冬梅已是得到消息迎了出来,笑着行了一礼,“娘娘可来了,太后一直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