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上面还有文武百官,还有天子,只要自己稍微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恐怕杨广都不会放过自己。他还知道这次来西域传旨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宇文士及,这个杨广的女婿,显然是杨广也是不怎么放心自己的。
“杀了麴伯雅。”沈千秋面色阴沉,低声说道:“唯独杀了麴伯雅,高昌国才会大乱,无论是麴仲文也好,或者是安抱石也好,都会为了争夺王位,相互斗争,而大都督有麴伯雅的求救信在手,加上对方勾结铁勒和西突厥大都督也就理由下手,占据高昌,以高昌为基础,经营西域。”
李信听了面色阴晴不定,不得不说,沈千秋这个计策太狠毒了一点,麴伯雅是谁,以前在辽东曾经远远见过一面,是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人,自以为是中原后裔,与自己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仇恨。李信摆了摆手,说道:“你去告诉褚遂良和苏定方,他们两是在前往,一文一武,高昌国的事情他们自己可以做主,我只希望我去的时候,只是对付铁勒和西突厥就是了。”
“是。”沈千秋闻言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是一阵大喜,李信没有明说,可是他还是听出了李信言下之意。旁边的严肃却是身形颤抖一下,默不作声。
“严肃,我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等沈千秋走后,李信忽然叹息道。
“大都督此举是为了数万将士着想,更何况,高昌若不能掌握在手中,我大军不但会缺乏粮草,甚至还可能遭受高昌背叛自己的下场。”严肃低声劝说道:“所以属下认为,大都督此举是正确的选择。”
“伊吾的情况如何?”李信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相信苏定方将军已经在那边做好了准备,只是伊吾到底是边疆之地,驻军或许有之,但是粮草恐怕没有多少。”严肃有些担心的说道。
“那就拿下高昌。道理是在刀枪射程范围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有将整个西域彻底纳入大隋的统治之中,我们以后才没有后顾之忧。”李信拍着面前的书案说道。国家与国家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友谊,后世的天朝和他的棒子小弟之间不也闹着矛盾的吗?只有将对方的疆土彻底的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中,才能形成一个整体。
远在高昌的褚遂良面色也不大好,这些日子,他已经感觉到了麴伯雅对自己等人的排斥,他心知肚明,因为高昌国的局势又恢复到了以前,麴仲文和安抱石因为王位继承的问题,闹的朝堂之上乌烟瘴气,而作为高昌王麴伯雅居然有种稳坐钓鱼台的意思,对褚遂良等人的态度也变的暧昧起来,就是写给李信的求救信,也是一拖再拖。
“还真的以为高昌还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吗?”褚遂良面色阴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
“褚先生。”房门大开,就见皇普绾走了进来,面色阴沉不定,寻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热开水,恶狠狠的说道:“真是可恶,我们今天见公主都被王宫的侍卫给挡了下来。”
“这个正常,二桃杀三士,麴伯雅自认为自己抛出的储君之位,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却不知道,现在已经使得高昌国情况彻底的明朗化,他自己后面没有军队支持,仅仅凭借大隋的官位根本就不能镇压另外两人的贪心,实际上,若是两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下一个倒霉的就是麴伯雅。可笑,麴伯雅并不知道这一点。”褚遂良不屑的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皇普绾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现在算是看清楚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高昌国就是喂不熟的狼。以前我对大都督征讨西域心中还不怎么支持,现在我却是支持的,不要看这些家伙暂时臣服我大隋,可是一旦我大隋有事,这些家伙绝对会落井下石,封锁西域通商道路,甚至还会进攻伊吾等边疆之地。唯独只有将这些国家尽数纳入我大隋的统治之中,列郡县,废王国,才可以彻底的保持边疆的稳定。”褚遂良年轻的面容上罕见的露出狰狞来,说道:“无论是麴伯雅或者是麴仲文都是一路的货色,无论是大都督也好,或者是铁勒、突厥也好,都是他们手中的棋子。只是却不知道,没有实力才是棋子。皇普将军,不知道你可有胆略去杀人?”褚遂良盯着皇普绾说道。
皇普绾闻言一愣,最后哈哈大笑道:“我征战疆场,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说吧!褚先生准备让我杀谁?”皇普绾也望着褚遂良,他知道,褚遂良让自己杀的人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