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他被随军扣押,一路往大兴走,一路迈向菜市口,项上人头迟早保不住,一路上撒的全是眼泪珠子,心里该有多绝望。
便是在这样万般无助的情况下,李智云打破了凡人和觉醒徒之间的屏障,以觉术杀死押运兵士愤而逃之,也在意料之中。
舞马越想越明白,甚至连刘文静的事情也想清楚了。
刘文静是天字号大官迷一个,祖父刘懿用是大隋石州刺史,自是一方大员。
父亲刘韶是上仪同三司。舞马不大清楚这具体是个干什么的,但晓得上仪同三司虽然不是三公(太尉、司徒、司空),却享受着三公同等的待遇。三公可都是顶到最高的大官。
至于刘文静的兄弟刘文起,任的是通直散骑常侍。
个个都了不起的。
偏偏就是刘文静,五十多岁知天命的年纪才堪堪混了个晋阳令。
还想在仕途路上好好蹦跶一番的时候,却因为和大反贼李密做了儿女亲家,给杨广把晋阳令的帽子也给撸掉了。
到头来收进了牢房,竹篮打水一场空,人间好梦春一场,醒来便是茅草剩饭,狱卒冷眼相待,刘文静能不急火攻心么。
是的,舞马想明白了。
觉学界又一重大理论即将问世。
舞马在实验分析上补了最后一行字:
“故而可推,生死之一线,心路之变化,觉醒之缘起。
虽然只是初步的推断,但极有可能便是凡人觉醒之真相。一个伟大的理论便由【婴山实验】起航。”
写完把《实验记录合集》放在一边,又把《觉学笔记》找了出来。
这个新得的理论该算是定理呢,还是猜想。
舞马略作思量终于写道:
“【舞马第三猜想】:有人变成觉醒徒的过程,必然是极为痛苦的过程,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方能觉醒之。”
写完自感世间觉学理论又往前买进了一大步。
顺手又看了看上一段【舞马第二猜想】:每一个觉醒徒只要保持成长,就会开发新的觉醒术。每一个觉醒徒都可以开发一套系列觉醒术——彼此关联,逐级铺垫,相互配合,类似技能树一样的觉术体系。
顿时觉得这条猜想,与之前宇文剑雪【雪月白虎图】展现的觉术关联标识简直是紧密对照,天衣无缝,再合拍不过。
不禁对自己又添了几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