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杜文秀也笑道:“姨娘莫这样说,还是我们婵儿有的好处让人夸,不然别个说半句便要嘴打舌头,哪里能似这般夸出花儿来。”
说着话,外边儿有人叫门,杜文秀高声问是谁,却是一陌生男人的声音。
杜文秀不禁疑惑,便不肯近前。
那人见无人来开门,便提高了声音道:“杜娘子,我是受陆兄所托,来与杜娘子送家信的。”
杜文秀听了,心神一震,也不管外边儿的人认不认得,便急步上前开了门。
却见门外站着一高大男子,一身长衫直裰,看起来文质彬彬,却仿佛有几分眼熟。
“杜娘子。”那人见了杜文秀,自怀中拿出一封信递与她:“我自宁王主帐而来,陆兄知我来东兴县,便手写封信托我带来。”
“哦,哦。先生快请进来。”杜文秀看他文人装扮,又是宁王的人,不免放得几分戒备,请他进门。
那人也不矫情,略施一礼便迈着四方步进了陆家小院。
阿洛忙奉上茶水,杜文秀请他坐下,急切问道:“先生自宁王军中而来,不知现在走到何处了?我家夫君可也随侍帐下?”
那人不慌不忙,微微笑道:“杜娘子莫要着急。我先走时,陆兄还随侍在宁王主帐之中,不过听他说,次日便要离开,去往前线对战。”
略顿一顿,那人又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但陆兄本就是有经验的军士,又艺高人胆大,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杜娘子尽可安心。”
见他只说陆方海,不提大军在什么地方,杜文秀便知这是军事机密,不好再问的。
不过陆方海马上要去前线,却让她的心又高高悬起。
“宁王殿下爱才,陆兄本是人杰之姿,能为殿下所用,必不会与那普通军士一般冲在前锋,杜娘子实是不必担心的。”
杜文秀蹙眉不展,那人又安慰道。
她的忧虑,又岂是几句话便能解的?
不过依然点了点头,问道:“不知先生此来,在东兴县待得几天?若我有回信,可能托付先生传递?”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反问杜文秀:“杜娘子当真对我一丝印象都没有?”
杜文秀心下更是惊异,苦苦思索几回,依然没的头绪。
只得摇摇头道:“瞧着倒是眼熟,只是如今记性大不如前。难道我与先生在哪里见过不曾?”
“呵呵,先前我曾为了参加吴老爷家的举贤会,在街上匆忙奔走,冲撞了杜娘子。”
他这般一说,杜文秀便想起来了,还是自己刚刚有了身孕的时候,算算时间,也不过三四个月之前。
“还好杜娘子雅人有雅量,未曾与我计较,才使得我赶上了举贤会,得吴老爷推荐,才有幸为宁王殿下马前小卒。”
原来那吴老爷的举贤会,是为宁王举荐贤才,想来那时便在筹谋造反之事了。
杜文秀恍然大悟。
“那先生此来,是有大事要办?”她压低了声音,探身过去问道。
瞧着她这地下党的作派,那人不由一愣,转而抚须哈哈大笑。
杜文秀讪然一笑,感觉自己又问了不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