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纪雪瑶低头对身边人说了句什么,身边人这时也抬头看过来。
她顷刻顿住。
陆行章那张俊美的脸实在难以忽视,此刻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更显得深邃,他穿着一身孟妩从未见过的官服,沉稳坐在纪雪瑶旁边。
仿佛他和纪雪瑶就是一起来的。
怔神间,陆行章对皇上请示了什么,起身走出来,蹙眉看着孟妩:“你怎么来了?”
孟妩听着他略显生硬的问话,一时也有些无语:“什么叫我怎么来了,我有请帖,不能来吗。”
陆行章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没有看到我送的信吗?”
“什么信?”
“和帖子一起送来的。”
“……没有。”
别说信了,请贴都是她今天上午才看。
陆行章沉着眉思忖了片刻才道:“和我一起进去吧。”
孟妩点点头,跟着他进去。
宴会正热闹,觥筹交错,陆行章的位置又在第二排,两人隐在热闹里,倒也没有引起大的注意。
“我就坐这里吧。”孟妩指了指旁边的一处空位。
“好。”陆行章说着,在孟妩落座后也在她旁边坐下。
孟妩眼睛瞪圆了,盯着他:“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安平郡君还在旁边呢。”
“安平郡君坐的是我的桌子,我交换也是情理之中。”陆行章面色平淡地回答。
“啊?”
孟妩花了点时间来捋清现在的情况,忍不住探头看了眼那边的纪雪瑶,后者脸色阴沉地盯着面前的歌舞,仿佛这歌舞和她有血海深仇。
完了,纪雪瑶肯定更记恨她了。
孟妩有心看歌舞,但心里的疑惑太多,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低声问:“你给我写了什么信?”
“既然没有收到,就算了。”陆行章不愿多谈。
孟妩还要问,一曲舞毕,舞姬们徐徐退下,香远堂内安静下来,她只得闭嘴,乖乖地待在陆行章身边。
但舞姬退下后,大家的视线一瞬间亮堂起来,有大臣玩笑道:“微臣本以为歌舞已足够好看,没想到重头戏是陆大人的大变活人啊。”
他这一说,大家的目光自然集中到陆行章身上,顺带便看到他身旁的孟妩,又默契地扫向纪雪瑶。
一时间司仪也不宣下一个节目了,都巴巴地看着这边,张望着等好戏。
皇上此时也看了过去,打量着他们:“孟大夫何时来的?”
“刚到不久,略有些迟了,所以才不敢打扰。”孟妩也不好直言请帖有问题,规规矩矩地道歉。
皇上似乎不太在乎,只看向陆行章,又看了眼纪雪瑶身边的空位,意有所指地开口:“陆卿似乎不太满意朕安排的位置?”
众人看去,霎时明了。
纪雪瑶所坐的是陆行章桌案,而陆行章和孟妩坐在纪雪瑶的桌案。
陆行章不慌不忙地起身,淡定地回答:“启禀皇上,安平郡君身份显赫,微臣实在不敢攀上,但安平郡君坚持微臣之位视野更好,微臣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