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描述青绿只一句“敏感小心”,孟妩亲眼见到青绿后便彻底明白了这四个字。
敏感多疑,小心谨慎,伴随着的往往是极度的自卑和讨好人格,重压之下只会滋生猜忌,把青绿逼入极端。
陆行章无声打量着孟妩,试探着:“你似乎很了解阿福一家人?”
“倒不是了解,只是行医治病见得多了,自然有个基本判断。”孟妩现在已经很能面对陆行章偶尔的质疑。
左右已经坦白过身份,她大可坦荡地利用好这一点。
这理由也说得过去,陆行章颔首不再追问。
下马宴设在玉河馆,已是深秋,玉河馆周围景色萧条,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孟妩和陆行章在玉河馆不远处下了马车,远远看到玉河馆前好几辆装饰不同的马车错落停着。
她下意识遮住明亮的阳光,望了眼那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内心罕见忐忑不安。
书里并未描述太多下马宴,但也隐约记得南疆使臣不太友好,陆行章当然有能力解决,只是现在多了她这个变数,一切就不确定起来。
“陆大人,”门口侍卫恭敬行礼,瞧见孟妩后才慢吞吞地追加了一句:“孟大夫。”
陆行章眉峰微冷扫过去:“孟大夫如今是陆府府医,不是一般大夫。”
侍卫忙道歉:“是。”
孟妩瞧了眼陆行章,走进去后才低声说道:“没必要这么严肃,以后也不会见多少次。”
“一年国宴不下十次,且说这下马宴,随之而来便是上马宴,总该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陆行章语气平淡且严肃。
孟妩无话可说。
馆内一派热闹,大臣们两两而坐,正谈笑风生。
孟妩略略观察了下,其他大臣并未携带家眷,唯带了几个丫鬟在身边。
“我已让礼部安排好了位置。”陆行章甚至没有回头,就猜到她的内心想法,冷静地告知。
好在玉河馆不大,为了合理安排座位,陆行章主动坐在了第三排不太惹人瞩目的地方,孟妩也少受一些注视。
群臣落座完毕半刻后皇上才姗姗来迟,说着客套话,视线有意无意扫过陆行章和孟妩。
孟妩听着他们的客套,专心赏着歌舞,目光却偶尔会错到对面的南疆使臣身上。
那人脸色严肃,一张大胡子仿佛天然的面具盖住他的面部表情,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他身材壮实,一个人几乎占了两个人的座位。
这样的使臣一拳能打两个她吧。孟妩忍不住腹诽,心里想着可千万别有什么正面交锋。
“说来阿勒契头一次来中原,如有不尽兴之处只管大方开口。”皇上笑呵呵地看向南疆使臣阿勒契。
阿勒契闻言爽朗一笑:“倒也没有别的事,只是听说大梁国皆是精通琴棋书画的能人,我还没见识过。”
“这点小事怎么还犹豫这么久,”皇上也相当爽快,大手一挥,视线扫过这边大臣,随手一指:“柳爱卿,你素来最得朕心,给阿勒契露一手。”
座下皆惊,众所周知柳溪几乎坐实了元辅之位,可皇上怎么会让一国首辅纡尊降贵给使臣吟诗作对?纷纷怀疑传言是真的,认为皇上的确打算另择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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