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逞强我也没辙了。”孟妩拗不过他,只得顺其心意。
他低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的侧脸,忽的弯出一个堪称乖巧的笑容:“回京后都听你的。”
近在咫尺的俊脸陡然露出这么个笑,孟妩心脏受到暴击,剧烈跳动,立刻避开他灼然目光,转身出去。
陆行章眼神一刻不离开她的背影,骤然深了些。
紧赶慢赶回到京城,杨之恩已经关在大理寺好几天。
陆行章前脚刚到,后脚朝廷就来了传召,两人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去养心殿。
皇上板着脸坐在正中间,面前跪着杨之恩,正哆哆嗦嗦地打着寒战,言阙等人沉默站在一旁。
“陆卿总算回来了,等你许久了。”皇上不阴不阳地这么说了句。
孟妩还在奇怪,便听言阙道:“微臣几番提审,尹大人却说没有你实在不好定论,非要等你回来。”
陆行章垂眸不言。
孟妩心道此事了结后要去尹府一趟了。
证据都是早先准备好的,无可置疑,陆行章娓娓陈述,禀明情况后拱手请示:“皇上,杨巡抚实在罪不可恕,请皇上明察。”
皇上目光转向杨之恩,淡淡发问:“杨之恩,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回禀皇上,微臣真的毫不知情啊!”杨之恩搬出南阳的那一套,矢口否认。
陆行章敛眉,沉稳道:“微臣还有人证。”
“哦?带上来。”
杨之恩和言阙同时转脸看向陆行章。
在南阳带过来的人证都在这里,除了杨之恩那几个直接搬运金银的下人和监测水位的水监。
陆行章话音落下,钟贺骁便压着三个人上来,三人身上破破烂烂,一进养心殿就跪在地上高喊冤枉:“皇上,都是杨巡抚逼迫我们做的!”
“你们怎么还活……”杨之恩惊骇之余口不择言,话说到一半满脸惶恐,急于找补。
皇上眉头蹙紧:“一个一个说。”
“下官乃是南阳水监,洪水泛滥前曾上报过,有文书作证,只是杨巡抚并不放在心上,敷衍了之。”水监战战兢兢回答。
另外两人忙点头附和:“之后杨巡抚便让我们将当铺内的金银都挪到府宅里,免得遭受水灾。”
皇上青筋直跳,旁边的公公呈上记录在册的水位监测文书,水位已用朱笔预警,然而无人在意。
“砰——”
皇上猛地一锤桌案,怒斥着:“杨之恩,你好大的胆子!”
杨之恩吓得一抖,连跪带爬地往前挪了挪,试图辩解:“皇上,微臣真的毫不知情……”
“一两人指证你说不知情就罢了,如今文书佐证,你手下之人和南阳百姓证词一致,难道他们都是故意串通证词?”皇上厉声责问。
大殿寂静无比,杨之恩不再辩解,哆嗦半天忽然哭了出来:“皇上,下官也是逼不得已……下官受人威胁,若是不照做,只怕一家老小不保。”
“谁敢威胁你?”
“额……”杨之恩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