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盛大,除却第一排的朝廷命官,后面的几乎都在皇上视线之外,孟妩这犄角旮旯连歌舞都看不全,只能勉强听个声。
桌案上的东西也不算多,她埋头苦干时,却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宫女送来几碟糕点。
孟妩下意识以为有人害她:“这是谁送来的?”
宫女愣住,看向陆行章的方向:“是陆大人。”
那边陆行章也正回头,朝孟妩颔首,孟妩出于谨慎还是都验了一遍才吃。
有一便有二,歌舞一遍遍上,孟妩桌案上的东西也越堆越多,比前一排的似乎还多了起来。
“十二弟近来在边关可还安好?”歌舞中场,皇上免不了开始闲谈。
徐雁行爽朗大笑,一捋胡子接话:“臣弟一切安好,有劳皇兄挂念,不过……”
“不过什么?”
“就是边关苦寒,这大夫少了点,不少士兵都死于非命,着实令我心痛。”徐雁行故作痛心。
一听到“大夫”两个字,孟妩立刻提高警惕心,心道不至于吧。
“哦?”皇上的目光飞快地飘向孟妩,似有计划蠢蠢欲动。
徐雁行故意慨叹着:“这眼下边境虎视眈眈,若有突袭,恐军医无法应付,这次回来也是想借这个机会一是申调兵力,二是带些能吃苦的大夫回去。”
年宴上不聊正事是公认规矩,但镇安王公然挑衅,显然是不把皇上立的规矩放在眼里。
孟妩悄悄看向皇上,果不其然后者的脸暗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原样。
宁安侯乐呵呵地打圆场:“今日年宴,有什么大事不如之后再说。”
可徐雁行却不领情,反而好整以暇地开口:“年宴后还有各种节日,恐怕不得空闲,况且臣弟也要及时赶回边关,不然对方突袭该怎么办?”
这话不就是说如今朝内御敌都靠他一个人吗。
似乎为了强调这一点,徐雁行特意看了眼纪知天,幽幽提醒:“据臣弟所知,大将军如今身体抱养,不知养了这许久有没有好一些。”
纪知天莫名中枪,板起脸不太乐意地回答:“不劳镇安王操心,我已恢复良好。”
大殿内的气氛隐约严肃起来,方才还在说笑的女眷们也一时噤声。
却听徐雁行再度出声:“哦?是哪位神医?”
“还有人医术比陆府府医精湛吗?”柳溪不声不响地接了句。
这绕来绕去眼看着要绕到孟妩身上,陆行章忽然端起酒杯起身,沉稳冲徐雁行行礼:“下官翰林学士参见镇安王。”
众人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
徐雁行满脸玩味,上下打量他,轻蔑哼出一声:“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遭到奚落,陆行章仍面不改色,井井有条:“镇安王不妨听下官说完。”
皇上也想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颔首帮腔:“陆卿一向才思敏捷,十二弟不妨听听他要说什么。”
徐雁行并未立即反驳。
孟妩在后面无声地捏了把汗,生怕陆行章往火坑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