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妩再度被请过去,她抬头看着这熟悉的已经看厌了的牌匾,呼出一口浊气,也许她不该当大夫,应该直接在大理寺当个仵作。
座上果然是言阙,一如既往地庄严肃穆,和孟妩对视时已是司空见惯的漠视,偏头看向秦西方向:“秦大人,秦小姐,我以为你们会请府医来作证。”
最左边的中年男人重重哼了声:“京中谁人不知孟大夫是个中妙手,既然言少卿认为小女撒谎,不然就找最精通的来。”
这愤愤不平的就是刑部尚书秦大人了。
言阙叹口气,纠正着秦大人的用词:“秦大人,大理寺并未指控秦小姐撒谎,只是没有确凿证据,我们也不能随意定罪,更何况指认的凶犯还是朝廷重臣。”
孟妩眼皮子一跳,朝廷重臣?乖乖,谁胆子这么大,还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招惹刑部尚书的嫡女?
秦西对言阙的说辞相当不满意,凉凉地质问:“言少卿的意思是若嫌犯为朝廷重臣,就要格外对待,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证明,对吗?”
“秦小姐,我并非此意。”
“嫌犯一日不抓到,保不齐有更多女子受害,若只是普通百姓,岂不是只能自认倒霉?”秦西冷起来相当拒人于千里之外。
孟妩静静等着言阙叫到自己出示证据,这电光火石间忽然回放了一遍秦西最后一句话。
有更多女子受害,怎么这么熟悉?
她蓦地想到书里一个小小的点,柳溪的一个得力下属被扳倒后连带查出那人多次侵犯妇女,以收集她们的鬓边发为乐趣,热衷于在强迫过的妇女身上刻字。
书中都是平头百姓,无处申冤,直到陆行章扳倒那人后才浮出水面,而且书中的得力下属未曾和大理寺牵扯过。
难不成这也变了?
言阙平静地回应着秦西的质问:“大理寺查人向来需要确凿证据,秦小姐只随口一说是大理寺少卿,有谁可以证明?”
等等,大理寺少卿?
孟妩猛地抬头看向言阙,眼中的惊讶不加掩饰,如果是言阙,那也就偏离太多了吧。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言阙忍不住清清嗓子追加了句:“齐元安为大理寺呕心沥血,平日里谦逊有礼,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原来是另一个大理寺少卿。
见言阙如何都不松口,秦西冷声道:“请言少卿准许孟大夫阐述小女伤情。”
言阙颔首同意。
孟妩按照当时的诊断一五一十地复述,以完全专业的角度分析着:“从伤口来看,肯定是个成年男人,大约高出秦小姐一个头,有虎齿,手约莫六寸长。”
“还有一桩,恐怕不太礼貌。”
言阙不喜她的停顿,不耐烦地追问:“还有呢?”
“嫌犯不文之物约莫二寸。”孟妩心一横,飞快地说出口。
场上的男人们都僵住,没想到孟妩会堂而皇之地说出这隐私之事,个个都面露尴尬。
言阙也难得卡壳,默了会儿才说:“你如何能够得知?”
“方法太过隐私,恕不能直言,此条可作为辅助。”孟妩干脆地拒绝,保护秦西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