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冠玉楼的老鸨,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浪云妈妈也一直深谙其道,一曲完毕后话不多说就把宠姐带走了,徒留下意犹未尽的众人。
他们看向程云夺的眼神也有些不满。
这叫什么事啊,既然能把宠姐请来歌一曲,就不能唱个痛快,这不是相当于上了道北京烤鸭,结果就让你舔口酱,不甘心啊。
而葛使君瞧这气氛骤僵,大家很明显还没看够的架势,立刻抓紧机会想要叫韩岄一展歌喉身段,却又被一人打断。
是太子妃。
她咽下嘴里的吃食,难得大度的笑道:“宠姐架子大,诸位明显是是没有尽兴,我瞧今日不少带着爱女来的。”瞥眼太子,“常闻绥北的女孩子都能歌善舞,不如点选一个,给咱们瞧瞧。”
太子自然是没意见,转头道:“还是段母妃做主吧。”
段贵妃闻言抬眼,视线从一众女孩儿脸上轻巧扫过,期间在冯宜的脸上停了停,又百无聊赖的挪开。
像冯宜这样的女孩儿,最无趣儿了。
随即又看向程姝,段贵妃的瞳孔闪过些许莫名精光。
程姝见自己被盯上了,手心不自觉的出虚汗,破天荒的坐立难安。
果不其然,段贵妃叫她出来歌舞一曲,程云夺惊喜,自然不叫程姝推脱,那人也只好起身领了,由檀香扶着回去换舞衣。
那被弄僵的氛围也稍微缓和,大家互相敬酒,心照不宣,今个儿能让程姝给他们表演一次,那也不算是空手而归。
殊不知,程云夺其实比他们更高兴,他如此悉心培养程姝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这出彩的一刻。
更何况,程姝两见太子失败,今日正好补上,他一定要这位太子殿下看看,自家的程玉儿到底有多优秀,。
不多时,换了舞衣的程姝款步而来,她褪去繁琐的礼服,穿着条轻薄的暗红色纱叠裙,雪白的双腿与脚背若隐若现,曼妙得很。
因着昌国人爱戴歌舞,也甚尊重其表演时的穿着,所以可以暂避规矩,但见程姝那香肩锁骨藕臂皆外露,肌肤白腻的吹弹可破。
众人上眼,纷纷赞叹,此女果然身段曼妙,气态不凡,瞧那步步生莲之资,真让人心驰神往。
只有程岐微微皱眉,心说这都入秋了,多冷了。
也是难为玉儿姐了。
而待她站稳之后,程云夺挥手,角落里的鼓乐声起,程姝也随之舞动起双臂,她手腕脚腕皆系了铃铛,声音清脆,在那大片翻覆起来的衣袂间作为引路,那雪白的手背若游鱼般,灵活的很。
腰如细柳随风摆,笑靥转时自在开。
程姝这一舞的确美不胜收,但也很快就结束了,众人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和掌声,纷纷感慨程云夺教女有方,自愧不如。
而姝站在原地,那舞蹈动作幅度不小,程岐看着都累,可程姝却丝毫不喘,胸口起伏平稳,只是瞳孔微润,双颊有些绯红。
这可怕的自控力。
程岐不禁唏嘘。
程云夺培养程姝的方法,比军事化还要严格三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知是在成就女儿,还是在成就自己。
“好?”
正当程岐深思的时候,上座的段贵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众人那涨潮般的笑声戛然而止,不知道的还以为集体抽风呢。
再看段贵妃,那人对于程姝这完美一舞并不领情,不知是她看过更好的还是什么,总之讥讽道:“倒不如按刀在脖颈,逼着宠姐给诸位多舞上一曲,方才这一席太扰目,实在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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