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还是真失手,她对自己的厌恶绝对是真的。
罢了,好东西不要白不要,冯宜是什么身价,这枚白玉镯换来的钱不知能抵程岚多少个香囊,沈鹿干脆的跪地捡起来,谢过后,又如一阵风般跑出去了。
冯宜目送她离开,已然被她那海纳百川的性子弄得烦躁,最怕这样的对手,真真正正的绵里藏针,让你无从下手。
“怎么样宜姐姐?贱奴就是贱奴,骂也当赏受着。”
程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但冯宜听她话里的语气,方才和沈鹿的一幕幕怕是尽数被这人看去了。
冯宜素来对这个刁蛮酸横的程珮没什么好印象,只冷淡道:“入了贱籍,便一日为奴终身为奴,本没什么可说的。”
昌朝开国后,皇帝严格的将国人的民籍分为良贱两种,譬如皇家王族、仕世乡绅,平民百姓皆为良籍。
至于沈鹿这种,奴婢乐户女妓戏子类,便是冯宜所说的贱籍,按新修订的昌律疏义所述:律比畜产。
况且昌国民籍跟随娘亲走,贱民生的儿女,也是奴隶,剩下的更低一等的,便是附属民族,比如在昌的夷人苦役。
而话说回来,程珮眼底存笑,浇了冯宜一盆冷水:“宜姐姐这话就不对了,你可别忘了,这民籍可是能报官府更改的,只要那五十两的真金白银花进去,这贱籍也能变成良籍。”
冯宜不作回应,又听程珮冷笑道:“虽然昌律规定,良贱不允许明媒通婚,违者要判刑,但改了民籍,这沈鹿虽然还是不能做我大哥的正室,但还是能从添床,变成妾室,甚至是偏房,我没说错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冯宜冰冷道。
程珮的挑唆之意昭然若揭,目的也不在乎的摆在脸上:“宜姐姐以为我是什么意思,你好心帮程衍和程岐扶起缎庄,可转眼,秋白哥就添了别的红袖香,听说那日奴隶所的牙婆来,还是程岐亲口选中了那沈鹿……”
她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口,因为此刻冯宜看着她的眼神,让程珮从里到外的赶到局促和讪然,好像是地底蜇虫见了光。
冯宜长了一对很标准的双凤眼,瞳孔偏褐色,看着程珮,神色是不屑与之为伍,全当那人视跳梁小丑的高冷和疏离。
她的眼睛里有着真正大家闺秀的光,不是程珮这种,成日挑拨离间心术不正的人所拥有的,那是不掺假的高贵冷光。
这般眼神,让程珮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珮。”
冯宜有力的开口:“我知道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我劝你还是省省口舌吧,我是不会听的,有这闲工夫挑唆,倒不如好好习些女儿家的规矩,克己修身,安分养德,才是正经的事情。”
在程珮脸色讪成猪腰色后,冯宜又说:“否则,前有同我端贤齐名的程姝,后有身份尊贵,已经入选秀女的程岐,你再不努力,阖锡平谁还会记得,程家二房,还有你这么一个程珮呢。”
说罢,根本不给那人开口的机会,冯宜平稳离开。
程珮站在原地,脸色缓缓回转,斜睨过去,也不似韩岄那样狗急跳墙恨不得杀人泄愤,转瞬又得意洋洋:“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我知道你心里已经开始别扭了,大家闺秀?不过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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