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望儿知道了。”
陈望说完想走,又听陈家大爷问起他堂哥,也就是陈家大爷和他发妻唐氏唯一的儿子,十九岁的陈宁。
这人自一生下来便被怪病缠身,据说是胎内骨骼发育的问题,也就是说,陈宁从睁开眼望见人世的一刻起,便要日日无间断的承受裂肤断骨之痛,而唐氏也因伤心过度,哭瞎了眼睛。
这会儿陈家大爷问起,陈望才道:“宁哥还是老样子,大伯您前些日子给调理的药,并没有见效,许是剂量不足的原因?”
“不是。”
陈家大爷眼底冰冷如铁,复又平和起来:“不管是什么药,剂量都要在可控范围内,更何况,宁儿身体孱弱,经不起折腾,我近来又研究出个新的方子,兴许有几分疗效,待会儿我写方子给你,你……”
一听大伯说又研究出了新的方子,陈望的瞳孔轻颤,脸上很隐秘的浮出些许恐惧和疲倦,却又很快消失,顺势接茬他的话。
“大伯放心。”
陈望很是熟练道:“望儿会用方子上面的二倍剂量去抓药,和从前一样熬好服下,待确定三日身体无恙后,再给宁哥服用。”
“好孩子。”陈家大爷欣慰的笑了笑,“不枉我疼你,也不枉你和宁儿的一片兄弟情深,连药苦都要一起品尝。”
他又拿出一张药方递给陈望,淡淡交代道:“这个方子,是我前些日子配好的,你去抓了喝了,兴许能缓解你体内余毒。”
陈望没接,反倒笑道:“罢了,多谢大伯费心,只是望儿体内的积毒怕是清除无望了,还是宁哥的身体要紧。”
说罢转身,却又听陈家大爷问道:“望儿,那羊肉羹的事情,程衍如何会知道里面有毒,是不是你透露给他的?”
陈望猛地站在原地,转头看着他,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刚想质问大伯为何不信自己,那人却摇头道:“罢了,你和程衍无深交,大伯本不该怀疑你的,是大伯失言了,左右姚家现在元气大伤,得罪了太子,罢了罢了,你回去吧。”
陈望停了几秒才应了,离开这里往二房所居的西院里走,他拿着药方的手攥紧拳头,眉间的冰冷似乎能提前降成冬天,呼吸渐重,逐渐的压抑着不忿。
“少爷。”
迎面小跑来一人,是陈望身边的随侍奴才明辉,陈望将手里的药方子递给他,那人接过不用打开,就知道是什么。
陈望额头的青筋也若隐若现。
明辉看着,心里难受至极。
又来。
又要让自家少爷试药。
给他儿子试药。
这么多年来,陈望不知道给陈宁试了多少的药,还要心甘情愿的一碗接着一碗,多少次的生死游离,险些叫那人见阎王。
若是喝了有效也就罢了,偏偏陈宁那个病秧子就是不见好,反倒让自家少爷也陷入那病痛的泥潭中,至今积毒缠身。
“少爷,您又要……”
不愿听明辉念道,陈望冰冷道:“抓了给我喝就是了。”
自家爹爹不争气,在这陈家就像程云杉在程家一般,可自己为了未来的前程,就只能世事都听大伯的话,不能拒绝。
只是,陈家大爷还是不肯全然信任他,一些重要的事情也含糊态度,明里暗里联系着太子和段贵妃,不肯表明选择。
“少爷。”
明辉只得咽下心酸,提起了另外一件事:“那个隆儿姑娘,方才奴才去给她送饭的时候,发现她打碎了茶杯,吞碎片死了。”
陈望脚步未停。
“再买新的,尸体拿去泉眼种九霄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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