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6章 一地浆糊

眼前这个神仙妹妹的皮肤多红润，多水嫩，一掐准出水，象个婴孩一样；还有，苦命的浅予一直是脸色苍白，没精打采的，还咳嗽不停，可这神仙妹妹，两颊艳红，阳光健康，光彩夺目；再有，那头发，浅予已经出白发了，而这个神仙妹妹的头发，细软细软的，还有点黄，还是一个黄毛丫头啊。”

    朱婕妤开窍了，管她是谁啊，太后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啦。再说，皇上一直没开口呐，太后又如此维护，唱对台戏?傻啊！顺者昌，逆者亡，推波助澜的事，我来吧：“母后说得不错，眼前的神仙妹妹的气色不要说过去的浅予妹妹比不上，我们这里除了母后你，谁能比得上啊。但是，这个神仙妹妹确实很象浅予妹妹，我看这样吧，今天大家高兴，又是皇上南巡的第一天，找点乐子，母后你就认神仙妹妹为义女吧，皇上，你就认神仙妹妹为义妹吧，今后大家相处说话方便多了，至于这神仙妹妹的名头这么多，怎么叫，随各人的意，你们说，好吗?”

    “好！”皇上开口了，这个朱婕妤开眼，心里亮堂，本来嘛，要较那么真干吗呀！于是笑吟吟的对着朱婕妤：“婕妤的话说得好，不管从神仙妹妹是玉帝的妹妹这点看，还是从神仙妹妹酷似浅予妹妹这点看，婕妤的建议不错，那，选时不如撞时，就今天，就现在，这个神仙妹妹我认了，哈哈，神仙妹妹，倩女妹妹，浅予妹妹，我的妹妹，我的好妹妹！”

    “好！我也认了！倩女女儿，浅予女儿，我的女儿，我的好女儿！”太后很高兴形势能如此发展。

    曹王赵頵也来撬边了，拉着自己王妃的手说：“好！好！我们也认了！倩女姐姐，浅予姐姐，我们的姐姐，我们的好姐姐！”

    赵颢在一旁看得思绪万千，这人分明是自己妹妹赵浅予，不但相貌象、声音象，那特征、举止、气质，完全一模一样。看母后和这姑娘亲密的相拥，一点也没陌生的痕迹，这分明——，我何必呐，自绝于母后和皇上?所以，也拉着自己王妃的手一步上前，说道：“小王也认了！倩女妹妹，我们的妹妹！”

    向皇后等人想，你们自家人也认了，我们捣什么乱啊，于是几人一起上前：“我们都认了，妹妹啊，好妹妹啊！”

    朱婕妤继续开眼：“母后，皇上，你们都认了神仙妹妹了，总得赏点什么吧?”

    宋神宗想，我能赏什么呐?我还想从小木匠那里扣点什么好东西呐，要不，上次圣旨是封他为靖海王、二品巡察，这次品秩上再提一提?于是宋神宗就说了：“上次已经封赵倩女为一品诰命了，现在就和我们的妹婿平起平坐吧，妹婿就从二品巡察提为一品海洋督察吧！”

    长公主一听，这是好事啊，木木又可以做文章了，于是拉着王木木一起跪下：“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木木想，来而不往非礼也，再说我知道他们看中我的飞艇了，先下手为强，先堵住他们的嘴，他们开了口就难打回票了，所以，王木木就说：“谢主隆恩，木木无德无能，唯有忠心可表，今微臣从青唐吐蕃交易了一万匹军马，特全数献上，万望笑纳。”

    宋神宗笑不动了，才来半天不到，赚了一万匹军马，大宋现在能打仗的好骑兵也就二三万左右，大宋有人，但没马，他一下子给了我小半国的马力，这个妹婿真贴心、真给力！而且，现在外面成年马匹的价格基本上在100贯到500贯间，当然好的战马，甚至汗血宝马，那价格是上不封顶的。而且有价无市，买不到。王木木的贡马以均价300贯算的话，我可是赚了300万贯了，好开心！不过，这300万贯能不能不算在他年贡额度中呐?呆会有空要讲讲清楚、敲敲定，哈哈，高兴！

    大宋自变法以来，有了茶马互市来的马匹，加上保马法寄养在民间的马匹，从数量上讲，军队的使用算是缓解了。

    从眼下的情况看来，保马法有效果，这一点，皇帝也有点自得。只可惜，如果要上战场的话，有些问题是没办法忽视的。因为，单从数量上来说，民间的马匹不算太差，至少要比过去利用牧马监养马的情况要好——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作为对比的对象，牧马监的情况实在是惨不忍睹了一点，些许进步，只要对比一开始的惨淡基数，都是一个让人兴奋的进步——可是从质量上来讲，就未免让人难以满意了。

    将马匹下放到民户手中，让他们代养，由此而来的结果，就是培育出来的马匹几乎没有一匹能上战场。战马不仅仅是肩高、毛色、体重、体格等方面的问题，性格也很重要，要胆子大、不怕人，面对箭雨和号角能毫不动摇，关键时候能与骑手一起拼命的战马，这些素质教育都是要花大本钱的，在民间，人家一不愿，干吗多花钱?二不敢，舞刀弄枪、战鼓隆隆，人家一举报，说你谋反，脑袋还要不要?所以，从民间培养出来的军马，就跟小家小户出来的人一样，上不得席面，拉犁耕地倒有一手。这些马，只合适做拉车的马，耕田的马，驮货的马，做邮递员的马，更差一点的，甚至只能作为肉用的马。

    来自于民间的马匹，几乎全都是用于生产生活方面，军事上不用太指望。即便是上好的战马苗子，放在民间不要一年，基本上就会完全废掉。跟南方福建养在海岛上的州屿马差不多了——泉州、福州、兴化军的外岛上，总计有十来个牧场，但出栏的马匹，能做驿马都算是好的了。毕竟如今已经不是五陵少年都能跨马游侠的时代了。渐渐的，皇帝也明白了马与马就象人与人一样，不一样的，何况，茶马市上交易了不少骟马，都是太监，好马真不容易得，据王木木说，他赠送的这一万匹马都是原生态的，好坏就在于**了。

    郭逵在旁边有点算不过帐来，你王木木第一批马是王诜打劫时赚来的，2500匹大辽马；你王木木第二批马是去沈括处时反打劫时赚来的，7500匹西夏马。你就这点家当，怎么一下子全送人了呐?嗯?不对！他刚才说送的是从青唐吐蕃交易来的一万匹军马，那就无关我们现有的军马了?哎唷，王爷，你吓着我了，我好不容易培训出来的骑兵我不舍得他们没马骑呐！喔，对了，好像古格还会有一万匹马过来，那些大辽的移民也会骑着马儿过来。哈哈，我们王爷真聪明，他这一献马，王木木手下的马都贴上了贡马的标签了，那么他的马的移动就有持无恐了，王木木又没说清他贡的马是从哪儿向哪儿贡的呀，谁搞得清这马是从哪儿来，该去哪儿的马呀，这桶浆糊够糊的了。王爷英明，不这样的话，那么多的马在大宋行走，地方官一报，朝廷一发火，把马都给扣了，你也没办法啊！王爷有远见！现在这样做多有面！而且皇上到这里第一天就有收获，皇上也有面，皇上已经能证明此行是英明的决策了。哈哈，这个鬼聪明的王爷，大概还想用这一万匹马保他的飞艇、保他的电报呐，鬼精灵，真聪明！

    这时，宋贵妃出来说话了：“母后，皇上，各位姐妹，你们有没有发现，在正月十五王大人进贡的叫《宝陀观音》的八音盒中的宝陀观音的造型，也跟我们的浅予妹妹一个模样、跟我们的倩女妹妹一个模样。那时，我们的浅予（倩女）妹妹是南海观音的打扮，左手托着净瓶，右手拿着杨柳枝。那时要不是我知道蜀国公主去年重九后没几日薨了，还真以为浅予站那里耍我们了。那个模型，活灵活现，与真的一模一样。现在啊，看来啊，世界上最美的造型就是浅予妹妹的样，也就是太后的样，连神仙观音都有样学样了！”

    陈美人接着宋贵妃出来说：“妹妹啊，这不叫‘有样学样’，这叫‘殊途同归’、‘不约而同’，这叫，美，这样就是最好的。”

    林贤妃比较稳重，说话就周全了点：“两位姐姐说得都对，浅予妹妹离我们而去，这样好的女子，上天一定也会很看重的，所以，或者转世，或者附身，都是领导潮流的相。魔女能百变，菩萨能千相，现在在我们眼前的身体，她披了观音的仙衣，她就是观音；她套了红菱仙子的外壳，她就是红菱仙子；她穿了大宋公主的宫衣，她就是浅予妹妹；她穿戴一品诰命的衣冠，她就是倩女妹妹；她到了海上救死扶伤，她就是妈祖林默娘；她坐在校长室里，她就是孩子们的公主妈妈；她和靖海王在一起，她就是靖海王王妃。其实，她就是她，我们心目中的她是谁，她就是谁，尽管她常常要变换外衣。至于我们呐，想找保佑，我们就叫她观音菩萨；我们想沾点仙气，就叫她红菱娘娘；我们想念我们的浅予妹妹了，就叫她浅予妹妹；公开场合，尊重历史，我们就叫她倩女妹妹吧；我们要出海，一定别忘了祈求我们的妈祖默娘；我们想开后门，塞人进哈佛，就叫她赵校长，也希望她这个公主妈妈能一样对待我们塞进去的学生；如果你们想求靖海王什么事，别忘了，她就是靖海王王妃。这样，虽然有点绕，可是一开口，大家就把自己的位置和彼此的关系明确了，说话也方便，是不是?”

    宋神宗想，这些总结性的发言貌似是我的菜，林贤妃主动代劳了，也好，也好，我不独裁，我是圣明天子。

    这时太后开口了：“林贤妃啊，你真会说，说得不错，不过，我只要我的浅予女儿和倩女女儿就好了。”

    宋神宗想，我是皇上，不能不响，就用王木木的话说，叫捣捣浆糊吧：“林贤妃说得不错，这样挺不错，就让我们的生活多姿多彩些吧。”

    向皇后想，我是皇后，该我发言了，就说道：“嗯——，王妃妹妹，我们这次来扬州、杭州、普陀，要麻烦你和你家王爷了，我先谢在前面；倩女妹妹，我家太后和皇上以玉皇和王母相面世，你们可要把一切事情万无一失了；红菱妹妹，你保养得这么好，我替我和几个妹妹求你送经赠宝了，到时，别小气喔；浅予妹妹，我这里还有点私房话，餐后交流，可好?”

    接下来，既然都说清楚了，问题不存在了，朱婕妤、陈美人、宋贵妃、林贤妃、武贤妃五人一一上来跟赵倩女亲热万分，生死重逢，阴阳无隔，于是，姐啊，妹啊，公主啊，仙女啊，菩萨啊，王妃啊，乱叫，还抱了又抱，其乐融融。

    在一旁的雍王赵颢夫妇也想融入其中，这雍王王妃是翰林学士庞公之女叫庞荻。她原是王安石的儿媳，结果神童丈夫王雱被父亲王安石疑非亲生，“竟以悸死”。王安石同情庞荻，像嫁女儿一样让她改嫁原配王妃已死的雍王赵颢。这在千年之前的宋代是很不一般的。当时，还有个兵部员外郎侯叔献，继配是个悍妇。侯死后，皇帝担心她虐待前妻之子，特意下了一道圣旨替侯叔献休妻，其时人们把这两新闻编成两句话：“王太祝生前嫁妇，侯兵部死后休妻（王雱当时任太常寺太祝之职）”。后来，甚至有人无限发挥，浮想联翩，墙上题诗或灶灰里埋字条等情节纷至沓来，于是最终大获流行的便是王安石如何“关心儿媳”和“扒灰”的**故事了。

    这时，雍王王妃庞荻正靠过来凑着赵倩女的耳边轻声说道：“妹妹，我们过去不太熟，今后多多亲热。还有，我前公公王相爷是个好人，但脾气较倔，现在在哈佛做教务，也请校长妹妹多多照应了。”

    长公主现在说话做事特别矜持，为什么，因为她开口举动前都得小心地先自行3WWW：我现在是什么人?我要做的是相关于谁的事?我应该怎样合乎身份地去做?

    长公主抱了抱雍王王妃庞荻，轻声地在她耳边说道：“王妃嫂嫂，我的庞才女，跟我哥哥好好的过吧，有空过来，我跟你说说什么叫排卵期?什么叫安全期?什么叫危险期?怎样不做无用功?怎样控制胎儿性别?嫂，掌握人生规律，享受性福生活。你们会有二子一女，且两个儿子将来都还不错。”说完，抱着庞荻的双臂还紧了一紧。

    既兴奋又惊讶的庞荻目瞪口呆加热血沸腾地赶紧转回身去，红着脸在雍王的耳根汇报了仙女泄露的天机，赵颢已经娶第二个王妃了，还没子嗣，心里焦急着呐。现在一听，当然很高兴，但更惊讶的是，我浅予妹妹真的变成仙人了?

    这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天上人间人鬼神，信则就有不信无。

    各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