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大家磕头结拜。军衔高、年龄大的菲舍尔作了弟,在山林里经验丰富的苏大炮作了大哥。苏大炮这个大哥作得非常好,从来不落弟的面子。有什么事情,都先告诉弟,让弟发号施令。
拍摄完村庄后,大家准备继续上路。苏大炮开始没心没肺地一些山野笑话。队伍中,有两三个心软的战地记者,在一边抹眼泪,一边笑。菲舍尔很感激,在这种情形下,只有笑话能让大家振作起来。
所有的人都希望那段悲惨的历史永远埋在地下。中国人常讲,入土为安。惊动已经死去的人,是一件让良心不安的事情。但这个世界还在不断地流血,只得将那些悲惨的事情翻出来。
一阵风静静地吹过。一个记者默默地在夕阳下选择角度,最后一次拍摄这个长满了荒草和藤蔓的无名村庄。“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记者长叹一声,道:“今天我才知道,这几个字里,埋藏了多少血泪!”。
几天后,队伍的人员减少了。大部分战地记者和两个德国犯罪学专家正在从秘密的渠道返回长江以南。
自从世界各国媒体开始宣传苏大炮的事件以来,日本人加紧了对东北抗联的围剿。游击队员在不断地牺牲,一些隐藏得很深的根据地,也因为叛徒和汉奸的出卖,纷纷被破坏了。最糟糕的是,日本占领军察觉到了中国收集日本战争罪行的活动,开始大规模地搜索白种人和书生模样的战地记者。各个行动组已经接到命令,开始撤退。
按照日本军队“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个”的习惯,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中国人将会遇难。
偏偏在这个时候,菲舍尔接到了隆美尔转达的,号称是来自“尧”的命令,要想办法抓获一些日本俘虏,搞清楚日本军人是怎样进行训练的。
菲舍尔是一个对“尧”五体投地的崇拜者,他立即以自己那自以为是的军事知识,解释“尧”的命令:“大哥,你看‘尧’就是不简单。日本军人作战很顽强。如果我们搞清楚他们是怎样训练出来的,用来训练中**队,那该有多好?”
苏大炮举起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按捺住一个耳光煽过去的**。他狠狠地一掌拍在大腿上,道:“什么xx的妖(尧)。日本兵跟xx的野兽一样。把中**人训练成那样,有什么好处!”
归,苏大炮还是给了弟面子,开始组织突袭。
直到第三次在一个叫湾沟的地方,才在战斗后抓住了一个日本兵。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被自己人关在了一个黑牢里。
“不要杀我!”,这个鬼子竟然会中国话。
这个人是个半鬼子。他是一个在日本出生的中国侨民。为了在歧视中国人的日本生存,他的父母将他过继给了一家很善良的日本商人。他就此有了两个名字:日本名字山田仁一,中国名字刘善生。
刘善生抚着满身的伤疤,流着泪述了日本军队是怎样训练士兵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让人压抑的恐惧。
队伍中只剩下了一个秀才形象的战地记者。这个记者听完后,鼻子酸酸地了一句话:“这个问题可以专门写成一本书”。
日本兵的训练很残酷:不把士兵当人看,当野兽训练。
士兵不需要具有自己的思维,只需要盲目地服从和忠诚。长官可以随意殴打和虐待士兵。让士兵集体犯下足够多的罪行,让他们的良知完全泯灭。
日本军人对生死漠然,是因为他们的心,他们的人性,早就在那种残酷的训练中完全丧失了。
日本军队里,大官虐待官,官虐待普通士兵,普通士兵虐待韩国士兵、台湾士兵。最后一群野兽共同虐待女人,虐待战俘,虐待嫌疑犯,虐待中国平民。
这是一个从上到下的暴力机器。
刘善生之所以被关地牢,是因为他不愿意用战俘练习挑刺刀。他向大家展示了他身上的各种伤痕――这是因为“胆”被长官打的。他甚至向大家展示了一些日本士兵尸体上的,在军队里受虐待留下的伤痕。
“很多日本士兵都是可怜人,他们是被那些军官训练成这样的。在他们杀死别人之前,他们自己的心先就死了。”刘善生毕竟是半个日本人,他想替日本人辩护。
“啪!”,苏大炮再次狠狠把煽出去的耳光转回来,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们可怜就可以随意作恶吗?”苏大炮愤怒地吼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与作恶最多的人,往往只有一线的差别。
菲舍尔眼睛中燃烧着怒火。他终于明白“尧”为什么要搞清楚日本兵是怎么训练的了:“这是一支来自于地狱的军队。这样的军队,根本就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存在!”
“尧一定会想办法,让日本军队不能使用这种残酷的训练方法!”。菲舍尔对尧明的崇拜达到了盲目的地步。
苏大炮很傻眼,还有这要的“妖(尧)”,是不是人妖?“狗改不了吃xx的。”他摇摇头,坚决表示不相信。
湾沟战斗后,部队向老坡口进发,苏大炮依然笑笑的。其实他心中非常不安。这次为了抓一个活的战俘,在敌占区呆得太久了。他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在向自己这只部队包围过来。
风凄然地吹过夏夜的山岗。天地在酷热中聚集着风云。
(周末想出去打广告,毕竟看的人太少,各个指标都太低,让自己很汗颜。各位好心的大大有好一的打广告的招数吗?能提醒一下最好。先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