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走到克莱蒙多身边,用充满寒意的声音说:“他现在已经死了,死在你那位幻觉小姐的手中。你认为你的下场会和他一样吗?克莱蒙多教授?”
克莱蒙多苦笑着说:“她早就想摆脱我了,因为她厌倦了我的身体,厌倦了我的性格,厌倦了我的懒惰散漫与放荡生活,她整天对我大发脾气,威胁要将刻耳柏洛斯杀死。如果她另有选择,她早就将我和刻耳柏洛斯抛弃了。”
我想:女人啊女人,永远不知道男人的苦衷,也永远不知道满足。
雪公子问:“你说她找到了替代者,你指的是我们身边的面具先生吗?”
克莱蒙多突然抬头望着我,眼中满是嫉恨的光芒,仿佛潜伏在草丛中的饿狼,他狠狠说道:“没错,就是这人。他显然已经掌握了远黑山的魔咒,甚至能够承受这语言的发音。在这么多年中,尽管我对萨佛林百般央求,她都没有传授我这样的秘诀。她甚至赋予了他圣血之匙的所有权,从而将刻耳柏洛斯无情的杀死。”
我背脊蹿起一股凉气,仿佛四周有妖魔在窥探,忍不住慌张的朝四处张望。克莱蒙多用绝望的语气说:“去找她吧,叫面具的家伙,去找萨佛林,她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说话啦。我想她就在后边的房间等着你,只要你走入房间,你就能见到她。她能够在我身旁十米范围内自由活动。”
我豪气云干的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谬,大谬,大谬不然。在下神清灵定,思维敏捷,心意刚毅,神鬼不侵,如何会被这女妖蛊惑?又如何会信了你这无据之言?诸位,在下肚腹疼痛,想要如厕,不得已先行一步。”说着走到墙上的破洞口,拉住绳索,脚底抹油,打算溜之大吉。
雪公子想了想,说:“面具先生,你和张先生一同前往教授所说的房间,让我们看看他是否在说谎。”
我连忙说道:“此人妖言惑众,玷污无数少女清白,这等**不如之人,说出来的话,又如何能信?若依在下之言,不如将此人胯下之物一刀割去,塞入他肮脏嘴中,让他为贪欲所累,终于自讨苦吃。”说着撩起袖管,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雪公子说:“要么你自己去,要么我催眠你去。你自己选吧。”
我一听,怎么着,还敢威胁在下不成,这还了得?大丈夫利刃加身,不皱眉头,死都不惧,何惧你区区恐吓?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摆长袍,迈开步子,穿过大厅,直奔克莱蒙多所说房间而去。
那房间的门紧紧关着,房间中隐隐透出黑暗与红光,黑暗是夜的皮,红光是夜的眼,混杂在一块儿,就是夜的魂吧。我忍不住哼着小曲壮胆,唱到:“Onenightin北都,我欠了一·夜·情。”在门口东张西望,举棋不定,只觉得这里面仿佛刀山火海,仿佛阴曹地府,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挚友先生跟在我身后,说:“看你了,面具,别怕,按照克莱蒙多的说法,那个名叫萨佛林的女孩儿应该无害,她极有可能仅仅是他脑中幻想出来的血族。”
我深深呼吸,大喝一声,双掌平推,宛若神龙出海,有雷霆万钧之势。待伸到门前,我握住门把手,轻轻转动,只听“吱呀”一声响起,我寒毛直竖,暗想:这豪华公寓的门质量也忒差了,居然有这样的噪音?
这房屋像是少女的闺房一样,四处张贴着海报,还有许多剪贴下来的报纸。窗户紧闭,亮着一盏微弱的红灯。
我摸索着打开了灯,目光在房间中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身影。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心想:长时间的学习会引发幻觉和幻听,这克莱蒙多书呆子了一辈子,有些古怪之见,恐怕也不足为奇。
我笑了起来,左顾右盼,之前的恐惧被一扫而空。我见到书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长方形小盒子,盒子上的雕纹非常华美,仿佛是一件艺术品。
我心情放松,走上前,拿起盒子,看了几眼,正想打开,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回过头,往身旁一瞧,只见一位美貌得宛若天使的小女孩儿,大约十四岁的年纪,正张着血色的眼睛,温柔而坚定的看着我,紧咬嘴唇,欲言又止。
我惨哼一声,头皮发麻,转了个圈,暗叫:糟了。
我眼前一片漆黑,恐怕被她吓昏过去了。
注释:
睿摩尔族系——血族十三大族系之一,睿摩尔是血族中最强大的法师,他们弱于体能而强于法术,精通血之巫法,从而引发许多难以想象的奇迹。睿摩尔属于卡玛利拉派系,他们非常神秘,对法术有着异乎寻常的钻研精神,但与此同时,他们又不吝啬向其余卡玛利拉的同僚提供协助。他们欣赏秩序,精于权谋,享受着凡间舒适的生活。他们是如何成为血族的?到底是由于学习血法术而得来的诅咒,还是由于为了学习法术而自愿获得永生的呢?历史上的众说纷纭,但真相早已湮灭。
睿摩尔属于卡玛利拉党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