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默道:“逼得不紧我会这儿。”
长庚抚掌笑道:“英雄所见略同,灯下黑,灯下黑嘛!”
林默递给青女一块小碎银:“下去找家酒肆,弄些酒菜上来,我与长庚兄多日子未见,得好好喝上两盅。”
长庚驭出两壶酒放在桌上,“你出菜我出酒,是得好好喝喝。”
青女出门,林默重新关好房门,坐回长庚对面,问道:“长庚兄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长庚摇头道:“一言难尽,糟心事,不提也罢。”
林默道:“有的是时间,说来听听,说不定还能找出一些对策。”
长庚叹着气:“唐兄可知,追杀我们的是后土宗?”
林默一怔,想不到眼前这位竟然先于他知道这件事,脸上神色故意装着慌乱,“后土宗,怎么可能,追杀我的全是极渊的人。”
长庚道:“本来我也不清楚,来到此地后,无意中见到后土宗的人与极渊那帮人混在一起,这才笃定此事,他们似乎有所谋划。”
林默拿出唐斩的世家子气,不耐烦地道:“长庚兄能不能爽快点。”
长庚喝了口水,小声道:“极渊是后土宗在人界建立的下宗,他们目的就是要在人界建立一个只属于后土宗的秘境之地,集中资源,为上宗源源不断提供筑基境人才,并且除掉后土宗以外,所有下界以天道厌胜,图炼气大圆满,回到五源后,筑基成功率更高之人。”
“你想想,这样一进一出,除了后土宗和拥有药物筑基的几大宗门外,五源筑基境是不是只有后土宗一家独大,就算其他宗门有药物筑基的方法,又怎比得过凭本事筑基最后的成就。”
“这样下去,不出两百年,后土宗便会在五源大陆一家独大,到时谁敢与他们争锋。”
林默猜想也差不多,不过他并不相信长庚。
他见识过极渊连携围困的手段,像长庚这种炼气八层散修,很难得到逃生机会。
长庚接下来说的话更让他惊讶。
“在下打听到,后土宗之所以跟极渊合作,实是因为五十年前,后土宗下界弟子发现了一处与后土宗禁地泥渊极为相似之所在,极渊也就是那时开始建立,五十年来,凭借此土系灵脉,不知培养出了多少炼气大成期修行者,一旦炼气圆满,后土宗就会与祝由师合作,将这些人弄回五源,成为后土宗秘密力量,这些年大势将成,因此他们才会急着鼓动几个大国相互战争,以期控制下界,达成后土宗在五源一家独大之势。”
“一旦甲子后,上界破天接引结束,筑基神游期高位们全部离开,就是后土宗抓住机会向诸大宗发动战争之时。”
林默盯着长庚,眼神愈发凌厉。
长庚骤然警觉,身子往后一缩,失色道:“唐兄莫非是后土宗的人?”
林默嘴角扬起:“长庚兄如此清楚这里面的细节,我想你才是后土宗暗伏的棋子。”
长庚长吐一口气,揉了揉胸口:“吓死个人,我是如何得知,自然要跟唐兄解释清楚,兄台也用不着拿这种眼神看人。”
房门再次叩响,青女在门外故意用粗嗓子道:“公子,菜取回来了,您是马上用饭,还是再聊一会。”
林默打开门,让她选了几个菜拿去隔壁,重新关好门,将菜放在桌上,两人对坐着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原来长庚会一种从江湖幻术师那儿学来的秘术,能随时改变自身脸部骨骼,以达到改头换面的效果,不如‘一容千面’随意改变形体,也算不错的易容术。
他也怀疑到祝由师信符有问题,用了一门秘术封印,改换容貌化身一名野修来到湍濑,好巧不巧,凭借他出色的社交能力,与极渊湍濑分堂堂主结识,遂招募为极渊湍濑分堂一员,居然还得了个堂主幕僚身份。
幕僚当然能知道大部分堂主知道的事情,他能知道秘密也就不足为奇了。
林默更感兴趣他提到的地方。
“长庚兄先前所言与泥渊相似所在可是在无底之泽?”
长庚抿了口酒,吐了口酒气,说道:“那可不是,这不极渊正好与钜子谷开战,槐榆那边杀了不少,损失也不小。”
“别看钜子谷那些人不是修行者,却掌握着一门极其古老的弑仙阵诀,他们的剑身上,弓弩上都有这种东西,对付炼气修行者那可相当致命。因此极渊正准备从各地调人,攻打钜子谷的大队人马也快要结束战斗,很快就会往回赶,故而这些日子,准备将湍濑分堂调过去支援,巧了,本幕僚也在其中。”
他哈哈大笑,得意地举起杯。
林默道:“长庚兄的意思——”
长庚伸长手臂与他碰杯,一饮而尽,埋怨道:“唐兄你也忒不痛快,那土系灵脉摆在那里,大家不用白不用,有灵脉相助,你我这般境界,何愁炼气不会圆满,到时留不留在极渊都无所谓了,躲过这八九年,到时等通道一开,回到五源,何愁筑基不成。”
林默也喝了一回,道:“长庚兄是幕僚能去,我又如何去得?”
长庚道:“唐兄你能不能开诚布公一点,就凭你能改变身高容貌这一点,你道我无知啊!”
林默笑道:“见笑见笑,长庚兄准备送我一块极渊身份牌不成。”
长庚道:“你若能随意改变想变的容貌,我倒不妨给你诱来一个本堂弟子。”
林默道:“如此正好。”
长庚摆了摆手:“好,好个屁,到了槐榆得找机会得到进入总堂,一个人还好,想弄两个人进去谈何容易。”
林默道:“长庚兄怎么说?”
长庚手指蘸了点酒,在桌面上划出数笔,笑着道:“出发前给你一张进入总堂的舆图,无底之泽灌木成林,犹如迷宫,哪怕御风在天,也见不到总堂所在,有了图,找总堂不难,这一路你就自行过去,我自然随后就能过来。”
林默半信半疑,反正地图他有可能送来,安没安好心,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