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片段是过去还是将来?一个事件是既成还是将成?一个时刻是以往还是以后?
眼见,不一定为实。
因为在看见的同时,人们脑中多半已经产生了主观的推断,而这会使我们的视角变得狭窄。
当我们翻开书本的某一页,不假思索地断定其中所讲述的是已经发生的故事背景还是终将出现的未来倒叙时,我们仍然不能忽视一个可能性——
“那件事”也许既非历史,也非将来,而是距离“现在”无比的接近,几乎处在等同于“现在进行时”的节点上。
当你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周遭的雾霭或许并未散去,但至少,你的眼睛已经明亮了起来。】
——正在发生——
“会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学生会成员阿榊上完下午的课,来到了学生会活动室,刚一进门就看见望月千夏的样子有些奇怪。
不久前,秦校长和他的秘书抵达了三号楼的一间会议室。贝拉赫姆在学校外派工作人员的引导下离开学生会活动室,去见校长了。现在,距他离开刚刚过了两分钟。
“阿榊,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被选为学生会长?”望月千夏问道。
她还是很在意贝拉赫姆之前那个莫名的表情——“他听到我的名字后,大概觉得我是靠家庭背景才做了学生会长的吧。我……被瞧不起了?”
望月这个姓氏是自古以来的一个忍者名门,在现今的忍界也有着相对较高的声望。望月千夏也曾经猜测过,她之所以在大一加入学生会后,仅仅只过了一个学期就被选为了学生会长,这会不会和她的姓氏有关。
当时给她投票的学生会成员们当中也许有一部分人觉得由一个名门之后来担任会长的职务能让这一届学生会蓬荜生辉,显得更为与众不同;也许有一部分人本能地觉得名门之后就理应比一般人更有能力去做好这份工作。
更有甚者也许是想以此卖给望月千夏一个人情,希望毕业之后能获得一点好处。望月家的人毕业之后,多半也能在大公司里获得一个不错的职位;而如果又有了吴服大学学生会长的身份作为加成,那她的前途就将更加光明。
若一个学生能和望月千夏搞好关系,投票让她当了学生会会长,并常常辅助她的工作,那么将来他就有可能得到望月千夏的投桃报李。当然,望月千夏冷若冰山的性格对此造成了一定的阻碍,现在真正能称得上和她关系好的人其实很少很少。
但她也不能忽视以上这些可能性。当今天重新审视,连她都怀疑自己的学生会长身份是不是掺了水分。
“你当初是为什么投票给我的?”她问道。
“因为你漂亮啊!”阿榊不假思索地说,“学生会长不漂亮可怎么行,我接受不了。”
望月千夏知道对方可能是在开玩笑,于是转头问雷镇:“你呢?”
大个子雷镇刚收拾好茶具,脸突然红了。
“喂,你脸红什么啊,你该不会是喜……”阿榊在一旁坏笑道。然而,雷镇脸红的原因和他想的并不一样。
“我……没有投给会长,当时我是投给我自己的。”雷镇说道。这几乎是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今天第一次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和他这句话的内容一样厚重耿直。
“雷镇在学生会的时间最长,做事也最勤恳,他想为学校更好地服务,把票投给自己也不奇怪。”望月千夏心想,“也只有他这种耿直的性格会想都不多想就把这话给说出来了,连慌也不会撒一个。”
“会长怎么今天想起来问这个了?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阿榊问道。
“没什么。”望月千夏回道。她并不喜欢向旁人敞开自己的心扉。
归根究底,那些学生会的成员们到底是出于何种心境选她当会长的,现在早已无从查证。这件事她打算埋在心底,假以时日,她要用自己的能力去证明她绝非浪得虚名。
……
“贝拉赫姆先生远道而来,我们有失远迎,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一间会议室里,秦校长的秘书恭敬地对贝拉赫姆鞠了一躬。
这里比学生会活动室高两层,是平时教职员工开会的地方。事实上,三号楼里大多都是学校的职能部门和办公场所,收学费和兑换卓罗币的财务部也在三号楼。校方把学生会活动室安排在这栋楼,其实也表明了学校对学生会的重视程度。
“没事,我在学校里逛逛也好。”贝拉赫姆说,“之前我也有去过校长办公室和迎宾楼,你和秦校长都不在。”
“是的,校长和我到别的院系听课去了。”秘书绕过了这个话题,没让它继续下去,转而问道,“冒昧一问,您是怎么知道通过学生会能找到我的呢?”
“是秦校长告诉我的。”贝拉赫姆坦言道。
秘书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秦校长。
校长点点头,说:“是的,你应该也知道,贝拉赫姆曾是教育领域里一个学科的带头人,我和他是在辟雍寮开会时认识的,至今也有些年头了。你刚做我秘书时我有在电话里和他谈及过,我想把学生会的监督员一职也交给你负责。”
“秦校长过誉了。”贝拉赫姆说,“与您相比我只是一介学生,每次向您请教教育方面的问题都让我受益匪浅,我不懂的事还有很多,希望您以后也能多多提点。”
“听说你没有当老师了?现在在辟雍寮任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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