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莱恶狠狠的看着澄玖:“你……”
澄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说:“我的公主府,是当年殊伦公主的公主府,是云家太姑奶奶亲自为殊伦皇太姑奶设计的。殊伦皇太姑奶与云家太姑奶奶是手帕交。那宅子建得是真好,现在只需稍稍修缮一下,好好打理一番就是上等。皇太姑奶高寿,皇姑母们出嫁后,皇太姑奶才去世,要不这府邸怎么的也轮不到给我。就算父皇重新给我建一个新的公主府也不如这个好。”
二皇姑越想越心烦,瞬间就没了心情,说走转身就走,紫莱虽不甘心,也只能跟着走了。本想去那林子看看,都找好理由把那些树都砍了恶心一下澄玖,没想到自己第二天就迎来了禁足。
送走皇姑母,澄玖刚坐下来要与白时承发发牢骚,就有人来禀告说皇姑把要送给她的礼物忘记当面送给她了,特派小的来送给公主赏玩。
澄玖一看,是一对大漆盘,真是太漂亮了,厚重、贵气,颜色艳丽,十分夺目,澄玖想想自己这个年龄不适合用这样的东西,好的东西要先孝敬父皇、母后,就派人给皇帝送去了。
白时承倒了一杯茶给澄玖:“这添油加醋、信口胡诌的本事什么时候学会的,没想到公主还知道这些陈年往事呢。”
澄玖白了一眼白时承:“白小公子,我这些可都是听那些工匠闲聊时说的,我又问的母后,八九不离十。”
白时承瞬间来了八卦的兴致:“快说说还听到些什么?”
澄玖与白时承两颗脑袋就凑到一起了,两眼放光的就要开聊,澄玖:“我跟你讲呀……”还没说呢,就被徐知霖打断了。
徐知霖:“公主。”澄玖与白时承同时看向徐知霖,八卦的心太强了,都忘记还有他在。
徐知霖:“公主,治国在齐其家。”
澄玖问白时承:“什么意思?”白时承摇摇头。
徐知霖知道这两娃不会,都十二、三岁在书院一是还没有学到《大学》,二是学业确实不行,就开始讲解:“《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此谓治国在齐其家。贵为公主,为万民表率,要谨言慎行,不可让人诟病,都效仿起来,与国与家与公主都不是一个好事。”
澄玖:“她们让我不痛快这么多年,我也得诛诛她们的心。拿这个宅子做文章,要不是父皇疼我,替我顶着,我这公主处处过的还不如一个庶民。”澄玖所说的庶民是指紫莱。
徐知霖:“孔子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公主要是端正有善,百姓效仿起来,记得公主的恩德,为政为德,譬如北辰,那些人是不会伤到公主分毫的。云家小姐帮公主盘下这些商铺,又叫公主这般的采买就是为了给公主赚名声。‘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一人贪戾,一国作乱。一家仁,一国兴仁。一言偾事,一人定国。’公主本就贵重,公主关注的是整个大宣,而不是无事找事之人。俗话说家合万事兴,皇家不和睦国则不安。”
白时承:“我爹说大宣能有今日,是几代君王励精图治,为大宣选择国君,而不是为皇家选择一个皇帝。”
澄玖:“整个皇家,包括朝堂都觉得我是多余的。”
徐知霖:“公主妄自菲薄了,这些工匠的伙食和住处比其他处可好太多了,他们心里也都是感谢公主的。公主出行从不扰百姓,治下严明,没有对百姓跋扈的奴才,车马见到乞丐都会让行,这些皇亲贵胄可是没有几人能如此的。”
澄玖:“我只觉得我身为公主,只是衣食无忧,可看看这些人不过就为了一家老小的一口饭吃。这些都是我大宣的子民,也不是什么刁民作奸犯科,何必对百姓颐指气使显示自己的尊贵,我这公主何尝不是被御史言官来证明他们没有吃闲饭。”
徐知霖:“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絜矩之道。”
澄玖实在受不了,实话实说:“徐大人,说儿点我能听懂的,怎么徐大人说的话我好像懂了,又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