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未知敌友的大军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布延赤渊很快看清了对方的旗帜,他不禁大吃一惊,马上下令做好防御准备。对方也显然认出了西川的大军,迅速摆出了一副临战的架势。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黄沙弥漫的干燥的空气骤然变得紧张起来,一场不期而遇的遭遇战似乎一触即发。
双方对峙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从对方阵营里冲出来一个彪悍的骑兵,他没有带任何武器,径直来到了布延赤渊的阵前,并开始向队伍前面的西川人喊话:“我乃天威王独孤信长派来的特使,天威王无意在此蛮荒之地擅动刀兵,只希望与武成王当面一叙,请代为转告!”
当使者被告知武成王达兰西牧已死,现在统领西川大军的是大将布延赤渊时,差点惊掉下巴,他急忙打马回返。
最终,独孤信长和布延赤渊几乎同时来到了两军对峙的中线,双方将士全都紧握着兵刃,紧张地注视着这两个焦点人物。
“天威王,别来无恙!”布延赤渊翻身下马,面对着独孤信长,眸光冷峻,神色肃然。
“布延将军,”独孤信长迅速下马,向前几步,走到布延赤渊的面前。昔日威风八面的天威王,此时的眼神中竟然分明的透着疲惫和失落,“对于武成王的死我很遗憾。世事无常,自上次统万城一别,西凉大地可谓是地覆天翻,恍如隔世!”
“是的,”布延赤渊变得神色黯然,“老逐日王走了,独孤可尊也已不在人世,如今,武成王也战死沙场,贺兰敏隆携明山王子南逃,赫连尊霸占龙川和南川,野路延寿退往统万城,西凉不可避免的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对于独孤可尊的死,你们所有人都逃脱不了干系!”独孤信长的神色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他那略显凄凉的目光逼视着布延赤渊,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起来。“你们所有的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烈焰焚身,仅仅是因为一份虚假的遗嘱,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老逐日王对独孤可尊百般恩宠,他不可能立下那样残忍的遗嘱!在这件事上,你们西川人做得并不光彩!”
“我很遗憾,对于独孤可尊的死,我很痛心,但我根本没有能力阻止这样的恶行,我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是故意将武烈王和明山王子从统万城放走。”
“对这件事,我有耳闻,”独孤信长的愤怒平息了许多,他的语调变得和缓,“我听说你还差点因此而获罪。你做了你该做的,我不应该责怪你,相反,我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恐怕连明山王子也不能保全,我妹妹九泉之下,亦不能瞑目。”
“可我做的还不够,我为此深感内疚!”布延赤渊黯然神伤,他看了一眼独孤信长身后的大军,发现那些人满身血污,盔甲残破,旌旗不整,不禁眉头紧蹙。“在我的记忆里,望海川的百战雄师一直是军威烈烈,傲视群雄,为何如今变得如此狼狈。莫非……”
独孤信长神情落寞的回应道:“也许你已经猜到了,我输掉了同寒山明德王拓跋弘烈的战争,我的数万大军在独幽城下被尽数歼灭,独幽城最终不保,我的妻子死于乱军之中,我的小女儿独孤悦下落不明,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的两个儿子,长子独孤勇、次子独孤烈突围得脱。”
“对您夫人的死及女儿的失踪我深表遗憾,不知天威王手下还有多少人马?”布延赤渊神色十分凝重,依然皱着眉头。
“大战之后,我的部下损失惨重,目前还有大约两万骑兵。”
“两万?”布延赤渊大为震惊,“如此说来,你我同病相怜,我的遭遇比你强不了多少。”于是,布延赤渊将西凉大军于云阳周边连遭惨败的情况娓娓道来。
“白袍司徒已经成了我们西凉人的噩梦,凭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止步于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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