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朕的话一句比一句狠,虐的齐行体无完肤,偏偏,齐行无可辩驳,此时此刻,他连找理由来麻痹自己都做不到,因为给他棒喝的人是蒋朕,不屑于撒谎,又有一颗玲珑心的人,那他说的必然就是真的,他果然是蠢的一塌糊涂。
蒋朕见他被打击的已经没了人样儿,心情舒坦多了,一来就用夭夭领导的身份压他,呵呵,他什么时候低过头?
还有,当他猜不到齐行请他来是为了什么?说到底,还是太蠢,年轻时看不清形势,年老了,还拎不清状况。
“清醒了吗?”几分钟后,蒋朕敲了下桌子,他可没功夫陪他在这里耗,还得准备回帝都见岳父岳母呢。
齐行缓缓抬起头来,眼底黯淡无光,整个精气神都似被抽光了一样,哑着声问,“是不是,我在世人眼里就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
还揪着这个不放?
蒋朕皱眉,不耐的道,“在聪明的人眼里,自然是,可多数人看到的你,却是个为爱所困的情圣,说不准对你是同情又钦佩,不过,别人怎么看你,重要吗?重要的不该是你自己的感受?”
“我自己的感受?”齐行茫茫然问。
蒋朕冷笑,“对,你自己的感受,真实的感受,摸着你的心问问自己,这么多年,你快乐吗?你可有后悔过?”
齐行身子晃了下,嘴唇都哆嗦了。
韩长渊守在门口,虽看不到齐行的表情,可俩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这会儿,他都要怜悯齐行了,五爷这是用刀子剖开了他的心,逼着他认清残忍的现实啊,不过这样也好,痛苦是难免的,可从长远来说,又何尝不是救赎?
“你不快乐对吧?你也曾为当初的决定后悔过对吧?”蒋朕扯了下唇角,“看,这并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朝闻道、夕可死,你现在明白还不算晚。”
齐行摇头,“晚了,太晚了……”
蒋朕不置可否,“晚了二十来年而已,难不成你以后不活了?”
齐行惨笑,“可那晚了的二十多年才是最珍贵的,却一去不复返了,并且,将永远提醒我的愚蠢。”
这样的他,哪还有什么以后可言?
蒋朕不厚道的笑了,“你可算是承认自己的蠢了,也不枉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多,行了,现在说正题吧?找我做什么?”
齐行这时候哪还有心情说旁的事儿,他魂不守舍的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两天前发生的事儿,你能到此为止吗?”
果然如此。
蒋朕嘲弄的勾起唇角,反问,“你觉得能吗?”
齐行被这话里的讥讽刺的清醒了几分,他端起面前的凉茶猛灌了几口,打起精神来道,“继续闹下去,对你也不好,两败俱伤的事儿,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到……”
蒋朕打断,“什么叫两败俱伤?你是太看不起我还是不相信这世间还有法律和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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