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莎她们最后是遵从老人放在桌上遗书而在院子里安葬了她。
葬礼上没有其他天使,只有她们三个女天使并肩而立,望着那块孤零零的墓碑,沉默不语。
凯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人走地很突然,就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使命结束后她就该回到她该去的地方,永不归来。
那老人说的暗门是什么呢?
凯莎她们在院子里亭子上的石板上发现了这道老人所说的暗门,其实暗门意外地好找,踏上亭子就能感受到脚下的镂空,当凯莎她们合力掀开石板,石板下黑黝黝的通道吹来的微风不由得让凯莎想起她在男天使院子里碰到的暗室。
于是在三女商量了一番后,由凉冰留在原地,假如凯莎和鹤熙在一个星时后没有回来,凉冰会呼叫救援。
在互相嘱咐了一下后,凯莎和鹤熙很快下到了通道内部,通道内部很暗,没有一丝光亮,凯莎和鹤熙纯粹靠着通道内迎面徐徐吹来的微风判别方向,她们摸索着,在这个似乎看不见终点的通道内,凯莎和鹤熙互相扶持,紧贴着以防意外发生。
到底什么时候是终点呢?
凯莎和鹤熙都好像觉得这条狭长的甬道通往地底深处,如果不是彼此间的温暖傍身,她们甚至感受不到甬道内的生命气息。
像是死寂一般。
渐渐地,在微风吹来的不再全是清澈的味道,风里夹杂着些许咸腥,如是凯莎在斯洛尼尔星上用剑斩断血耳兽的头颅时闻到的血腥味,甬道深处似乎有着浓厚黏稠的血腥味堆积,阵阵阴风刮过,风中的腥味直让二女皱着琼鼻。
她们摸到了一扇大门。
在鹤熙摸索一段后,她们发现了大门的锁环,锁环没有锁死,在凯莎和鹤熙的合力之下,大门在一次次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被她们打开,凯莎和鹤熙从门前正准备观察门后的场景,一阵清晰可闻的脚步声在门后的黑暗深处响起,惊地凯莎和鹤熙屏住了呼吸。
她们悄悄走进室内,四处张望,摸索,终于在角落处发现了一个大柜子,在轻轻拉开柜门之后,凯莎和鹤熙先后躲了进去。
当然,她们留下了一条细缝来观察柜门外的情形。
在紧张安静的等待中,安静到凯莎和鹤熙都能听到自己从额角滴落汗水的声音,她们凑在一起望着柜门外的情形。
好在没让她们等待太久,大门后黑暗深处的些许光亮出现室内,凯莎和鹤熙发觉这个持着手中光亮的天使在这间室内停了下来,他持着光亮环顾四周,黑暗里凯莎和鹤熙只能看到这个陌生天使手上的皱纹,似是浪潮般的纹路干瘪腐朽。
凯莎和鹤熙都一起收敛了呼吸。
很显然来到这里的陌生天使已经发现有天使光临了这个甬道深处的房间,他之所以驻足不前,因为狭长的甬道内不能藏人,而如果往来的路上退去,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甬道里是会将自己暴露地体无完肤。
所以只有这间稍显宽大的屋室才能藏人,也只有如此,陌生天使也才会驻足观察。
但是陌生天使观察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闯入的凯莎和鹤熙,静听之下只有琐碎的风声呼呼地作响。
凯莎和鹤熙都觉得这之前困扰她们的漆黑难得帮了她们一个大忙。
“咔嚓。”
细微的声音在陌生天使的身边响起,未等凯莎和鹤熙从紧张中松懈,柜门外连片的灯光自陌生天使身边亮起,炽若白日的亮光射进柜门的细缝里,刺地她们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等她们再次睁开眼,柜门外的陌生天使转过身来,其处于凯莎和鹤熙视线里容貌也随之暴露,定眼看去,那熟悉的眉眼让鹤熙差点大呼出声。
她想叫出那声“爸爸”,却被凯莎死死捂住了嘴。
因为在那个被鹤熙称为父亲的男天使身上,浓厚地如同发酵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斑斑血迹像是花纹一样诡异地点缀在他的白色褂子上,他一手持着正滴落鲜血的钳子,一手握住一个墨色黏稠液体的试管。
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一般吞噬着鹤熙的理智。
这就是真相吗?
哪怕把过往的一切都推翻,哪怕残酷地让二女都不可置信,但真相就是这么赤裸裸地摆在凯莎和鹤熙面前。
那么鹤熙父亲从深处走来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鹤熙认为她不想知道,也不愿去了解。
有时候,逃避是一种完美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