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5

p;戚参商的办公区、休息室，都在二楼，办公区全部都是用玻璃隔断，从上面看下去，一览无遗。

    迈进仓库大门，铺天盖地都是各种巨型照片，黎承晖定睛一看，发现都是各路影星的生活照和剧照。他看的出神，童桦在他身边说道：“这些人，有参演过戚导电影的演员，还有戚导看好的演员。”他笑着拍了拍黎承晖的肩膀，示意他转身：“你的照片，在那里。”说完他又加了一句：“你以为，如果戚导不看好你，单凭原作者的一句话，他能给你这一次的试镜机会？”

    黎承晖蘧然回身，就看对面挂了一张他的剧照——那时候他还是个大男孩，虽然穿着大人的西装，但不合适的尺码，反衬出他的稚嫩。剧照里的少年歪着头看向他们，脸上充满了青春期的叛逆，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那是黎承晖的第一部电影，他一炮成名，当年就获得了金影奖的最佳新人奖。那是黎承晖的辉煌时期，可是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切都过去了。新陈代谢光速发展的娱乐圈，永远都不会给人反应的时间。

    “来了就上来吧，等你们好久了，再不来我可就走了！”猛可里头上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黎承晖忙抬起头，就见戚参商正手扶二楼的栏杆，探身招呼他们。

    二人拾阶而上，童桦边走边说：“大导演，您可不能说了不算！人我都带来了，您看看怎么样吧。”

    戚参商的目光，其实一直都在追随黎承晖，直到他和经纪人并排站在了导演的面前，他依旧用最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这种审视的目光，让黎承晖想到了菜市场里，精挑细选的家庭主妇们。

    站定之后，黎承晖礼貌地躬身道：“戚导好，我是黎承晖，很感谢您愿意给我试镜机会。”

    戚身上摩挲着下巴上泛青的胡茬，看够了终于转向童桦：“我记着挺精神一个小伙子，怎么被你操劳成这样子了。”

    对此，童桦只是笑笑：“难道您不满意？”

    戚参商同所有大导演一样，对不熟的人，都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可一旦混熟了，什么玩笑话都敢开，百毒不侵。黎承晖也不知道，童桦什么时候就跟这位评奖委员会的宠儿混熟了。不过适才走上来时，他还有一些紧张，现在却彻底放松了。

    老实讲，这样疲态难掩的黎承晖，还真的很符合导演想象中的欧阳雁，所以他坦率地点头，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两人跟在导演身后，走进了玻璃间，三人落座后，就有秘书过来倒茶。黎承晖环顾这个略微有些乱的办公室，他发现，虽然楼下挂满了照片，可楼上，只在戚导的办公室里，挂了一张单辰的照片。

    那只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生活照，照片中的单小天王，赤脚站在沙滩上，身后正值落日余晖，橘色的光映红了波光粼粼的海面。单辰扬起脸来，笑得没心没肺，光晕刚好打在他的头顶，人物的情绪和四周的景致，浑然天成。

    那不是公众眼中的人气小天王，那只是一个少年，在海边嬉闹时的一次抓拍。黎承晖疑惑，他不记得单辰有对外公开过这样一副照片。

    可能是黎承晖看那张照片，看的时间过久了，戚参商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一眼，然后立即“哼”的一声，别过脸去。

    黎承晖忙求助似的看向童桦，他以为自己在无意中招惹这位金牌导演了。可是童桦居然一脸淡然，暗中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戚参商面向二人，开始进入正题：“二位都已经看过《巢》的故事大纲了吧？买下这个本，就是希望打造出一部纯情的电影。所以为了避免各种植入性广告，我不会去拉赞助，这也必然是一部低成本电影。老实讲，要是普通演员有演技的话，我甚至不想请大牌演员来参演，这既和预算不符，也会乱了我影片的全局，具体情况就是这样。黎承晖之前演的电影我看过，学院派十足，有些僵硬，如果在我的影片中你不能克服的话，那么这个本子我不会给你。”

    童桦立即接招：“黎承晖这些年演技进步到什么程度，一会儿试镜您就知道了。和您这样的大导演合作，是我们黎承晖的福气，所以在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商定，只要导演您青眼有加，肯栽培黎承晖，我方愿意1元片酬签订合同。”

    听童桦所说的“1元片酬”，黎承晖也是愣了愣，因为他们事先并未商定。随即他明白了经纪人的良苦用心，投递过去感激的目光。1元片酬，这是很多影帝级演员，得奖无数后为了提携后辈，或者完全是为了好玩，才会只拿一块钱片酬。而像黎承晖这样，还没有太大名气的演员，娱乐公司根本就不可能同意一元片酬的事情，因为那意味着毫无抽佣！

    感受到黎承晖的视线，童桦只拍了拍他的胳膊，继续对戚参商说道：“就算是1元片酬，我想，黎承晖的所得，也要远远大于他的付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