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这件事。
昨天晚上凌飞雪便跑去他峰里哭诉,说凌潇如何仗势欺人,竟无缘无故打碎了自己内门弟子的灵根。也不知凌飞雪这般气急到底是为了凌以筠、那只狐狸还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弟子,总之,哭得凌正卿心软得一塌糊涂,一定要提她做主。
他这女儿可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分毫都委屈不得。
那边,那只小白狐似乎真的要验证凌正卿的话一般,甩着蓬松的大尾巴便来蹭凌霄的腿,似乎压根儿忘了自己昨天怎么被凌霄踹来踹去的。
凌霄听到他说那事儿,本就心里有气,正要冷不丁怼他两句,腿边忽然蹭过来了个毛绒绒热乎乎的小动物。凌霄低头,便见那只狐狸在自己脚边撒欢。
凌霄心道,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便抬脚要踹。
接着,他把自己即将出手的动作生生忍了回去,僵硬地弯腰,把那只狐狸抱进怀中,别扭地顺了顺它的毛。
不行,不能踹,凌正卿在这儿看着呢。
那狐狸受宠若惊,撒起欢来,甩着尾巴舔了舔凌霄的手。
于是,在凌正卿眼中,清冷的少女弯下腰去,将缠在自己脚边的小动物抱起来温柔爱抚着,语气轻柔温和:“是的,为的就是这只狐狸,我很喜欢它。”
凌正卿自然不知道,凌霄说最后那句话时,是多么艰难,几乎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你弟子之事。”即便凌正卿这般城府深厚的人,都难免皱起了眉头。
有洁癖的凌霄尊主一边心中满是嫌恶地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将手上狐狸的唾液蹭回它的毛上,一边坦然道:“我弟子正受着伤。要不是我赶到及时,他恐怕命都没了。”
凌正卿又不占理了。
“……可你也不必下此重手。”凌正卿道。
凌霄看向他,发自内心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手重了点儿。”
其实只是不小心,力道轻了,没把人打死。
少女眉目如画,面带愁情,这般坦然看向自己,温声解释,看起来她还真是无辜极了,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那便确实是你的错了。”凌正卿只好劝诫道。“日后,你再遇到这样的事……”
凌霄听他废话,头都大了,干脆地说:“徒儿自请受罚,一会自然会去执法堂,按照宗门法度受罚。”挨顿打,关个禁闭,比跟这个掌门废话舒服多了。
接着,他还不忘自己病床上的小徒弟,接着道:“但我弟子全然是无辜的,若要罚,还请义父网开一面。”
凌正卿没想到他会自动认罪,一愣,只好道:“那边按潇儿说的办。”
凌霄暗自松了口气,接着问道:“不知义父前来,还有什么事?”
他想将这赖着不走的狐狸丢去厨房里面炖汤喝,于是要下逐客令了。
凌正卿心里却又一咯噔——不行,若来了只是为了问罪,便显得自己苛责了。为了他那公正和顺的形象,自然要恩威并施。
于是,凌正卿道:“本来只是为了来看看潇儿弟子的伤势,不知他是否起身了?”
凌霄一口拒绝,道:“伤着呢,恐怕还在睡。”
凌正卿只好道:“那么,为父便不便叨扰了。”
临走,他心下一动,问道:“你这徒弟秦将离,是否是个天生的纯阳之体?”
凌霄看他的神情,忽然心下皱眉。
这人提到纯阳之体时,眼中略过了些奇怪的情绪和神色。
凌霄不动声色,顺着那狐狸毛:“回义父,是的。”
凌正卿怪异地一笑,但那抹怪异只一闪而过:“那便好,必定能恢复得快些。”说完,便飘然而去。
凌正卿想起来,当年他窥探天机,说萧家有两大宝物。第一物已被他收入囊中,第二物,便正是面前的凌霄。
果然……天机道,此女命途贵重,能化险为夷,登顶仙道,还能为周围人带来福泽。
果然……在他于分神期止步不前、元寿将尽的时候,她便为自己送来了这样一个绝妙的炉鼎。
凌霄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皱了起来。
他自己以前的身体便是纯阳之体,自是知道这种根骨,若灵根优越便可使修炼日行千里,若灵根驳杂……那就是匹夫怀璧。
想必……这凌正卿是盯上秦将离了。
沉思片刻,凌霄才回过神来。他神情一冷,一把将那只在自己怀中乱拱的狐狸厌恶地丢在地上。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