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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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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朱总司令突然出现在阵地上,他就像是无形的精神支柱,一下稳定住了拉锯战式的阵地,每一个红军指战员都像是吃了一颗必胜的定心丸,把复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敌人的进攻。少时,敌人又发动了进攻,他们依仗兵多将广,武器精良,采取小正面、多梯次、连续冲锋的有效战术,妄图突破我前沿阵地,进而一举全歼我红军的有生力量。这时,朱总司令手持驳壳枪,巍然屹立在掩体中,待到敌人距离我前沿阵地不足三十米时,他大吼一声“放!”我军指战员就像是猛虎下山,子弹、手榴弹一齐在敌丛中开花。为节省弹药,趁着交战的硝烟,有的拿着大刀片,有的上好刺刀,高声喊着“冲啊”、“杀啊”一起冲入敌群之中,把敌人杀得抱头鼠窜,留在我阵地前边的是一具具尸体,和一个个双膝跪地,高举双手的俘虏……

    与此同时,毛泽东立即赶到总预备队干部团的阵地,命令团长陈赓、政委宋任穷组织干部团进入阵地,在朱德总司令的统一指挥下发起反冲锋。毛泽东深知干部团是一批身强力壮、富有战斗经验的年轻的连排级干部,他们不仅思想明确,战斗动作灵活,军事技术过硬,而且枪法优秀,多数指战员都能做到枪响敌倒,是我红军中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团。多年之后,他们还不无骄傲地对后人说:“我们是党中央、毛主席的御林军。”也正因如此,毛泽东也十分清楚:干部团损伤一个战士,实际上等于减少一个排以上的战斗力。因此,他感情复杂地大声说:

    “同志们!一定要发挥你们的聪明才智,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陈赓与宋任穷带领干部团快步进入阵地,立即向敌人发起最为猛烈的反冲锋。这突然的攻击,打得敌人惊魂丧胆,抱头鼠窜。接着,他们向朱总司令报到,接受新的、也是更为惨烈的战斗。朱总司令在明确交代战斗任务之后,不顾陈赓、宋任穷以及警卫员的劝阻,一定要跟在反冲锋的战士的身后前进。当朱总司令刚刚爬上一座小山梁,只见有二三十个敌人冲了上来。朱德总司令立即命令大家占据有利地形,并小声说道:“别慌,等敌人靠近一点再打!”接着,他一挥手中那二十响的匣子枪,喊了声“打!”遂与敌人交火。正当后续敌人就要赶到之时,干部团的指战员抢先赶到了,打退了敌人,保住了阵地。朱德总司令望着“救驾”的指战员,乐呵呵地说:

    “好样的,多谢喽!这里没事啦,继续往前打!”

    毛泽东送走干部团以后,亲自登上白马山制高点,拿着望远镜观察已经是犬牙交错的战场。当他看到干部团“在团长陈赓、政委宋任穷的指挥下,出敌不意地一个猛冲,打得敌人丧魂落魄,连滚带爬地溃退下去”的时候,情不自禁地举起手,指向干部团的战场,连声说:

    “打得好,打得好!干部团立了功,陈赓可以当军长!”

    也就是在这时,毛泽东从俘虏的口中获知了敌人真实的兵力:

    是六个团一万多人,而且更多的援军就要赶到。他当即对周恩来等人说:

    “土城不能打了。一、地形不利于我们,河流多;二、敌人的援军已快要赶到,敌人的兵力都集中到这里来了;三、这一仗再打下去,就是一个消耗战,使我军损失太大。”

    周恩来听后沉吟片时,遂又点了点头说道:

    “我同意!立即回土城开会决定。”

    三

    元月二十八日下午二时许,红一军团二师跑步返回增援,到达白马山阵地,与干部团协同作战,连续反击,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巩固了我军阵地。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张闻天、博古、刘伯承、王稼祥、李富春等赶回土城镇,由毛泽东提议、周恩来主持召开了这次紧急政治局会议。自然,毛泽东是这次政治局会议的主角。

    土城战役,是毛泽东自遵义会议复出之后提议打的第一个战役。他的美好愿望——“不仅对红军的士气是一个鼓舞,而且对阻我红军北上的川军也是一个下马威”完全地破灭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但是,他就像古今中外的大军事家那样,在战局于我不利的条件下,仍能正确地提出我军变被动为主动的办法。这也就是毛泽东比其他人更为高明的地方。

    首先,毛泽东扼要地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使每位与会者都明白:由于会战之前对敌情侦察、判断有误,我军主动发起的这次土城之战,已经朝着有利于敌人的方面转化。接着,他又果断地指出:“原定由赤水北上过长江的计划,已不可能实现了。为了打乱敌人的尾击计划,变被动为主动,不应与川敌恋战,我军应甩掉笨重的包袱,改为轻装,迅速向川南转移,伺机再实行北渡长江的计划。”当务之急是:迅速结束土城战役,出敌不意地从土城渡过赤水河西去。

    自从猴场会议以来,举行重大战役必须向中央政治局报告,已经形成制度化。自然,发起土城战役也不例外——由毛泽东提出并得到了政治局的批准。这就等于说:土城战役的成败由政治局负责。参加今晚会议的政治局委员,对土城战役都负有一定的责任。因此,当毛泽东发完言之后,与会者都深表赞同毛提出的决策,会议很快就转到如何实施这一决策上来。值得一提的是,会议之前,博古却说了一句反映他真实思想的话:

    “看起来,狭隘经验论者指挥也不成。”

    从博古这句话可知:他不仅不承认自己犯了军事路线错误,而且对毛泽东仍然耿耿于怀。

    但是,绝大多数与会者都懂得“不以成败论英雄”的道理,更何况当务之急是如何实施毛泽东提出的“迅速结束土城战役,出敌不意地从土城渡过赤水河西去”这一决策。因此,会议未受影响,很快形成如下决定:

    一月二十九日凌晨,中央红军除以少数部队狙击敌人外,主力应分三路纵队西渡赤水河(即一渡赤水)。红一、红九军团和军委纵队第二、第三梯队、干部团上干队为右纵队,统归林彪指挥,由猿猴场渡河,转向古蔺以南前进;军委纵队第一梯队、干部团及第五师为中央纵队,由土城下游浮桥过河,取道角子头、三角塘及头场坝前进;红五军团、红三军团直属队及第四师为左纵队,统归彭德怀、杨尚昆指挥,由土城上游浮桥渡河,取道头场坝向太平渡前进。为轻装前进,中革军委决定把一部分大炮沉入赤水河。中央红军渡过赤水河后,右纵队改向叙永、古蔺间的两河镇方向前进,中央纵队、左纵队经古蔺以南向川滇黔三省边界的扎西地区前进。

    接着,为落实渡赤水的决策进行了分工:“朱德、刘伯承连夜返回三、五军团传达这一决定,并留前线指挥撤出战斗;周恩来负责在二十九日拂晓前在赤水河架好浮桥;军委纵队政委陈云负责安置伤员,处理军委纵队的笨重物资;军委纵队副司令员叶剑英负责安排军委纵队和三、五军团的渡河顺序,总政治部代主任李富春负责政治动员与思想说服工作”。开完会,已是深夜。毛泽东又指示作战科草拟渡赤水的行动部署。待到周恩来签发这份行动部署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九日三时了。

    打胜仗难,打败仗后安全撤出战场更难。下边,仅就周恩来“负责在二十九日拂晓前在赤水河架好浮桥”为例,扼要叙述一下一渡赤水河是何等的不容易!

    赤水河,“以长江支脉为源头,从合江起沿川、黔、滇边境蜿蜒南行。河水奔腾湍急,宽处三百多米,窄处约二百米,要在一夜之间架起能渡数万人的浮桥,谈何容易”!但是,周恩来深切知道背山迎敌的严峻现实,当即把各军团的工兵干部召集一起,下达了架桥的任务,安排了每项县体工作,规定了完成架桥的时间。当他听完架桥部队的困难以后,“首先命令各工兵连在沿河收集船只,向土城居民收购架桥的器材,他自己带有经验的工兵干部和作战参谋,亲自勘定架桥点,最后选择在浑溪口架设浮桥”。有关这夜周恩来领导架桥的情景,当事人做了详尽的记述,为惜墨存史,现摘记如下:

    当夜,天空晴朗,星光闪亮。这是一个使人焦虑、极其紧张的夜晚,前沿阵地,枪声不断,炮声隆隆;赤水奔腾,波涛滚滚;关系全军安危的浮桥,十分艰难地架设着……彻夜未眠的周恩来同志三次带我到架桥现场督导,又三次派我去检查进展情况,向他汇报。必须按时限架好浮桥,才能争得主动。时间就是胜利,分秒必争,工兵部队立下军令状,全力以赴。在当地群众的热情支持下,很快收集了十几只帆船,编排在河面上,沉锚停固,形成一条线,然后用竹竿连接,绑在船沿上,再铺上木板,搭成板桥。刚到东方鱼肚白的时刻,一座能供三并行通过的浮桥,终于出现在浑溪口赤水河上。当周副主席目睹这一情景时,喜悦的心情驱散了黎明前的困倦!稳操主动的胜券呈现在眼前。

    与此同时,陈云同志带着卫生、供给部门的同志们,奋不顾身地把阵地上的伤员全部抢运下来,做了妥善的安置,把笨重的物资决然抛进滔滔的赤水河里。叶剑英同志彻夜精心计算,安排各部队渡河的时间与先后顺序。李富春同志亲自到各单位进行紧急动员教育。他们在二十九日凌晨四点多钟,分别向毛泽东同志报告完成了任务。毛泽东听后频频点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坚定地说:

    “好!开始准备渡赤水河。”

    天将拂晓,周恩来与叶剑英站在赤水河南北两岸,亲自指挥红军抢渡赤水河。我红军指战员以三人齐头并进的队形,踏着浮桥快步渡过赤水河,又大踏步地向西前进了!但是,太阳已经高高悬挂在东南方的天空了,负责指挥红军撤出战斗的朱总司令还未出现在浮桥的桥头,这可急坏了毛泽东!他接连派出通讯员赶往边打边撤的战场,但仍然没有朱总司令的消息。不久,他从前线撤下来的同志口中,方才得到有关朱总司令的准确消息。

    朱总司令连夜赶回前沿阵地,向有关指挥员传达了土城会议的精神。接着,他又赶到红四团阵地,指挥部队有条不紊地撤出战场。他作为红军的总司令,且又是有着二十多年戎马生活的老兵,深切知道统帅对于稳定军心的特殊作用。因此,他不顾杨成武、王集成等团领导的哀求,坚决走在最后边。他的沉着、镇静极大地鼓舞了负责殿后的指战员,终于胜利地完成了任务。

    毛泽东一直站在桥头,翘首远望,他终于看见了朱总司令大步走来。或许是过分激动的缘故,他竟然大声喊道:“快拿酒来!”当他得知指挥渡赤水河的同志身边都没有酒时,又匆匆让人倒了一大碗热茶水,双手擎举在额前,冲着朱总司令说道:

    “我以为这次朱毛要分家了呢!结果,我们又相见了。我以茶代酒,请喝下这碗热茶水!”

    朱德双手接过这碗热茶一饮而尽,顺手又把茶碗交给警卫员,乐呵呵地大声说:

    “老伙计,我不早就对你说过了嘛,敌人的枪是打不中朱德的。”

    “好!你的福大、命大、造化大,天不灭朱,天不灭我红军。”毛泽东边说边挽着朱德的臂膀,又大声说,“来!朱毛不分家,我们一起渡赤水河!”

    太阳还没转到正南方,我军委纵队和三、五军团在浑溪口,一、九军团在元厚场,全部安然地渡过了赤水河。按照规定,我红军预先赔偿了老百姓用以建造浮桥的船只,因此,当即放火烧毁了赶建的浮桥。

    郭勋祺率部赶到赤水河边,只有望着汹涌澎湃的赤水河兴叹!他唯恐匆匆渡河受到红军的攻击,遂下令停止渡赤水。多年之后,郭勋祺曾怀着不安的心情对老朋友——时任二野司令员的刘伯承说道:

    “过去战场上的对抗,我很惭愧。”

    “你呀!”刘伯承把手一挥,笑着说,“明打不算,不要介意。”

    后来郭勋祺在刘伯承、陈毅等的帮助下,为解放大西南立下了特殊的功勋;建国后,曾任四川省交通厅厅长等职。此乃后话。

    但眼前土城这一仗,郭勋祺胜了,他深得蒋介石的好评,被晋升为模范师师长。

    坐镇南京的蒋介石,从众多的所谓捷报中发现了一份令他吃惊的报告,那是一个名叫田丰的红军团政委被捕叛变后写的交代材料,从中了解到中共中央在遵义召开会议的情况:“共军内部在遵义有井冈山派与苏俄派斗争非常厉害,井冈山派只谈主动硬干,坚决反击国民党军,苏俄派则空谈理论避重就轻,斗争结果毛泽东的井冈山派胜利,但内部分裂,军心不稳”等。对此,尤其对“毛泽东全权指挥红军行动,引起他(蒋介石)很大的注意。他一方面认为红军内部意见有分歧,幻想红军会不统一,会各据一方;一方面觉得更应加紧围攻,不可轻敌。为适应中央红军渡赤水河西去的军情,随即调整战略部署:以何键为第一路军总司令,刘建绪为前敌总指挥,负责对付贺龙、萧克的红二、六军团;以龙云为第二路军总司令,薛岳为第二路军前敌总指挥兼贵阳‘绥靖’主任,负责对付中央红军;以朱绍良为第三路军总司令,杨虎城为副总司令兼前敌总指挥,负责对付徐向前的红四方面军及徐海东的红二十五军”。蒋介石在分析了中央红军在川、黔、滇的几种活动可能,遂又对第二路军作战序列重新划分,并于中央红军一渡赤水河西去的第四天——二月二日,下达了《委任龙云为“剿匪军”第二路总司令电》。

    兹令龙云为剿匪军第二路总司令,薛岳为剿匪军第二路前敌总指挥,吴奇伟为第一路纵队司令官,周浑元为第二路纵队司令官,由龙总司令选定一员(孙渡)为第三路纵队司令官,并以王家烈为第四路纵队司令官。……

    土城之战后,刘湘深知蒋介石重赏川军、电责黔军的用意有二:其一是离间川、黔两省实力派的同时,蒋暗示刘湘必须听我蒋某人的,否则王家烈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其二是要川军,尤其是进军川南、黔北的郭勋祺等部队要全力“进剿”红军,在与红军的作战中达到削弱川军实力的目的。对此,刘湘绝不中蒋介石这一石二鸟之计,他指示潘文华、郭勋祺等部属:倾全力扼守长江,拒红军渡江北上。对此,郭勋祺等也心领神会,他率部于一月三十日“进入土城,得知红军主力进入云南,并未北上,于是借口休整部队,停止前进”。后奉命渡过赤水河,“继续尾随红军,相距一天行程,由东向西,再由西向东,由川入黔,再由黔入川,跟随红军四渡赤水,但没有再与红军作战”。

    中央红军渡过赤水河后,由统归林彪指挥的右纵队改向叙永、古蔺间的两河镇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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