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谦沉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没什么表情地回答,“暂时就这样吧。”
闻言,景年笑了,“这样残着,挺好的。”
男人盯着她唇边的笑片刻,敛眸,嗓音冷淡地问,“早上你爆料的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她爆料的,并非他发给她的视频。
并且,还配了音。
“我无意中拍到的。”
“配音,也是你弄的?”
八年前,薄谦沉出国的时候,景年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而一年前,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也只是一.夜纠缠而已。
他不太确定是不是她自己弄的,如果是她弄的,倒有些意外。
“嗯。”
“你和薄旭升离婚的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薄言。以后别再做那种蠢事。”
薄谦沉变脸比变天都快。
前一秒还聊天气氛不错,转瞬间他就晴转阴,语气淡漠,拒人千里。
景年的笑容一僵。
扬起的下巴倔强又任性,“我做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也不需要你帮。”
他什么都知道。
说她蠢。
他不意外她的反应,声线冷漠,“随你。”
景年胸口突然起伏。
瞟到小桌上的白粥,刚想说不喝这什么鬼东西。
肚子就发出抗议声。
眼角余光扫了眼轮椅上的男人。面色如常。
她又悄悄收回目光。
犹豫了下,葱白的手指捏住碗沿,把粥往自己面前稍微拉了一点。
纠结了十几秒。
舀起一勺子喂进嘴里,很不淑女的吃相。
粥入口,好像没有想像中的难吃,白粥里吃出了一股肉味。
这让饥肠辘辘的她眉眼间的表情变得生动了几分。
那副饥不择食的模样,不经意地愉悦了轮椅上的男人。
他嘴角微不可察的弯了弯。
她抬头,他又恢复了冷漠。
门外,响起敲门声。
被打扰的景年轻轻皱眉,薄谦沉平静地说了声,“进来。”
推门进来的人是杨姨。
她先朝景年看来眼,见她低着眉眼,很专注地把粥往嘴里喂,她走过来,稍稍压低了声音对薄谦沉说,“谦沉公子,夏小姐来了。”
景年突然被粥呛得猛烈的咳嗽。
薄谦沉好看的眉峰一皱,握着轮椅的修长手指微紧了下又松开。
原地未动。
直到景年停止了咳。
他才讥讽地道,“不用那么急,没人和你抢。”
她猛地看向他。
泛着雾气的眸,不知是咳的,还是染着别的情绪。
那委屈的楚楚模样,让人看着,莫名的不忍。
薄谦沉眉峰轻皱地眯了眯眼。
杨姨微笑地说,“谦沉公子,我在这里等着景小姐把粥喝完。”
薄谦沉“嗯”了一声。
转身,推动轮椅朝门口去。
景年咬着唇,看着薄谦沉坐在轮椅上的背影。
情绪,又开始起伏。
当他的轮椅滑到门口时,景年突然提高声音问,“薄旭升知道我在你这里吗?”
门口,薄谦沉停顿了一下。
回了句,“他不知道。”
人和轮椅一起消失在她视线里。
景年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扬唇,哂笑。
转头又问,“杨姨,夏思染经常来找薄谦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