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抱起来都可以。
但是有第三个人在房里,沈酒还是将安德烈扶回了床上,看着他裤子上渗透出来的鲜血,十分的刺眼,想把他裤子脱了。
而她的确这么做了,把手伸到安德烈的腰上,安德烈眼睛睁得圆圆的,有些难以置信:“你要做什么……”
沈酒挑眉:“脱裤子。”
被忽略在一旁的雯翡咬了咬红润的下唇,悄悄打量着沈酒,小声地问安德烈:“安德烈,她是谁?”
沈酒听到了她的话,转过头来,看着站在床边的粉金发女人,语气里充满了挑衅:“我换了发色你就认不出来我是谁了?我是左拉呀,雯翡小姐,你在我男友的房子里,对我受伤的男友占便宜。这就是你们贵族女子应有的修养吗?”
安德烈按住沈酒的手:“不要……”这么说,太伤雯翡的心了。
听到安德烈对眼前女人下意识的维护,沈酒难以置信地睁了睁眼睛,胸口没由来的被一根细针刺中,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
沈酒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讽刺的弧度,冷漠地把手从安德烈的手掌心里抽了回来,站起来,看了看安德烈和他痴情的表妹说道:“看来你很享受被女人投怀送抱。你们继续吧。”
安德烈把她甩开的手再次握紧,他感受到沈酒愤怒的挣脱,他担忧自己太过用会把她的手腕骨捏碎。
他抬起变成深绿色的眸子,郑重其事地对雯翡说道:“雯翡,请你离开。”
雯翡眼角湿润,红着脸颊,目光盯着他们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是这里的局外人。
安德烈不再看她,雯翡感到无地自容,前所未有的羞耻,她在这里一秒也待不下去了,伤心地捂住嘴,跑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沈酒和安德烈。
而沈酒的手还被安德烈牢牢握住,沈酒不是不能让他松手,她甚至可以把他胳膊拧下来,她只是背对着安德烈,独立理清思绪。
自己刚才怎么了?
她发什么疯,何必这么生气,为什么要对着安德烈和他的表妹宣泄怒气?自己的这一份怒意从哪里而来,还有刚才心脏处的酸涩感比一开始好多了,没有再那么强烈地直击心脏,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抽痛。
可是那根刺还嵌入在肉里,变成了一根绵软的针,随着每一次的呼吸,心脏的起伏会带动肉里面那根针,扎到不同方位的肉里去。
心脏的不适感是如此的鲜明,令沈酒无法再逃避。
“放手。”
她背对着安德烈,冷冷地吐出两个生硬的字。
安德烈坐直身子倾过去,两只手都握着她的手,望着她冷漠又沉默的后脑勺,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嗓音:“告诉我,沈酒。你在吃醋,你看到我和另一个女人的亲密举止而感到愤怒。”
这句话直接戳破了沈酒面前想要把自己与现实隔离开的泡沫。
啵。
她听到泡沫破碎的细微声音。
沈酒身子僵住,这一刻,她如此害怕回头,仿佛身后藏着令她无比恐惧的事物,只要她回头了,恐惧就会如噩梦的阴影伴随着她。
不,不要回头。
在她心里默念祷告时,安德烈从身后抱住了她,他在床上曲着完好的那条腿,受伤的左腿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了,把他半条裤管几乎都浸湿透了。
安德烈垂下头,抱住沈酒轻颤的肩膀,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深吸一口气,嗅着她发间熟悉的气味,“我很高兴你如此在意我。”
对沈酒热烈的感情,安德烈从不怯于表达,更别提此刻,一件事情得到了验证——沈酒在意他,是女人对男人的在意。
她,开始喜欢他,爱上他了。
沈酒被安德烈双臂紧锁着,他贪婪又温柔地包裹着她的身体,没有要考虑放开,沈酒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力道正在一点点地增加。
她回了一下头,脸颊从安德烈的嘴唇上轻轻擦了过去,她的目光往下落在安德烈那条正在滴血的腿上,伤口一直在流血,他就这么放任不管。
“这是谁弄得,那个龙科?”沈酒十分不快地质问他,心里的愤怒又上升了,该死的,下次她要在龙科身上讨回来。
安德烈顿了顿,面色尴尬道:“我自己射的。”
“……”
沈酒想骂出口的脏话被男人堵在了嘴里。
安德烈的吻一开始就充满了占有欲,他抬起沈酒的下巴,闯入她被迫张开的唇瓣之间,在勾缠到她配合的舌尖后,他被彻底挑起了欲望,用力地按着沈酒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心意相通的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安德烈的腿伤令他到达支撑的极限,他沮丧地倒回床上,拉着沈酒一起躺了下来。
沈酒虚压在他的上面,舔了舔被吻到发麻的殷红唇瓣:“把裤子脱了。”
安德烈愣了一下,眼底欲火炽烈。
沈酒拍了下他紧绷的腰腹,好笑道:“想什么呢,我看下你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