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几乎是下意识的,吉米发动了能力,马上就要洞穿两人血肉之躯、将他们打成筛子的子弹在某种神秘力量的操纵下丧失了前冲的动能、悬浮在空中。
“啊——”
随着操纵者紧瞪双目的一声怒喝,雨点般密集的子弹扭做一团,变成一块不规则形状的哑白色金属团摔在地上。
地下势力因为渠道和价格的问题,子弹都是从私人工坊进购的,所以绝大多数子弹的材质都是钢制而非铜质。
“没想到最后一趟还能遇见同胞,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一高一矮的两人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枪口还有硝烟萦绕的微型冲锋。
说话的是高个子,长相不明,交错的刀疤贯穿了整个脸颊,嘴唇一动,扭曲的疤痕就像是攀爬在肌肤上的蜈蚣。
他走路的姿势很慢,因为右足跛得厉害,需要花费更多的功夫来保持平衡。
“是啊,要不然我们放弃这次任务吧,变种人的生活太苦了,不应该再相互残杀。”
矮个子身形圆润,两腮上拢,看上去和和善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弯合的眶眉让略小的眼睛隐藏的愈深,如同唐人街贩卖的大肚佛像。
听到他的话,刚刚得知自己变种人身份没多久的吉米在感慨之余也略微的放下了内心的担忧,直到他听到了来自萨姆的提醒:“吉米小心,那家伙是‘毒蛇’奎达!”
作为12岁就加入了帮派的资深混混,萨姆虽然只挣得个“老鼠”的外号,但他对纽约地下势力的了解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毕竟,在地下势力讨生活的人“更新换代”相当快,赶上彼此火并的年岁,三天一个轮换周期也是常有得事。
所以别看萨姆现在才28、9,论起资历来也是中下层帮派人员中的独一份。
奎达出道时就以手脏心黑而闻名远近,他会顾念同胞之情,简直是比金并在帝国大厦上跳脱衣舞还要离奇的事情。
因为过于紧张,萨姆都没发现自己提醒同伴时并没有张嘴,声音是直接从对方的脑海中响起的。
同伴的提醒让吉米立马紧绷了神经,脚边的金属圆球飞起来挡在了让他心悸的方向上。
随着两记闷响,射向他心口位置的两根指骨被延展的金属盾牌挡住,死里逃生的吉米顾不得感谢同伴的提醒,在愤怒与恐惧的驱使下对奎达和另一个变种人展开了攻击。
金属制作的微型冲锋枪化作泥浆状的金属物质,从两人的手中开始蔓延,对着他们的脖子缠去。
高个子变种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将手里的金属泥冻成厚实的冰棍丢到一边,对着奎达说道:“他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奎达没有应声,因为他已经被向着圆环状凝结的金属丝带勒紧了脖子。
没过多久,这个被同伴给予厚望的矮个子变种人就重重的摔倒在地,胸口鼓胀,满脸青紫,双眼外凸,一副窒息死亡的模样。
“.…..”
拥有冷冻能力的变种人气哼哼的骂了几句家乡的俚语,神色戒备的看着吉米两人,变成了一尊晶莹剔透的人形冰雕。
飞射而至的金属刺磕飞了不少冰屑,但也仅此而已,吉米对自己的能力缺乏系统性的认知,也没经过多少练习,面对坚固无比的冰雕,不免有些束手无策。
正要招呼萨姆和他从另一侧的位置离开,场中又发生了其他的变化。
寒气从冰雕所处的位置向四周蔓延,一会儿的功夫就让地面和墙面凝结出了白霜。
穿着夏装的两人冻得浑身哆嗦,别说扶着萨姆走了,如果不猛搓肩膀快步奔逃,吉米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在休克前逃出这里。
“嘣——”
紧紧勒住奎达脖子的金属环被绷断,倒地的胖子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对着已经变成一座冰雕的同伴骂道:“你他妈的想冻死我啊!”
边说着话,他边像脱衣服一样掀开了身上的皮肉,以一副血淋淋的骸骨模样重新出现在了几人的眼前。
吉米后撤两步,神色戒备的看着那两个迥异于正常人审美的家伙,心里暗骂那个矮子的无耻。
果然,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那个叫“毒蛇”的家伙是真他妈阴,要不是他自己受不了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把他当成死人的吉米绝对会因为疏忽大意成为他纵横地下世界的又一笔履历。
“没想到超级罪犯‘骸骨’和‘毒蛇’奎达居然是一个人,那他就是‘冰人’安德鲁了?”
“金并手下的三大变种人打手,哦,应该是两大变种人打手,怎么会找上我们这两个小角色?”
吉米吃惊的看着身侧的同伴,对方嘴唇泛青,显然是过于单薄的衣衫和越来越冷的环境让他体内分泌系统的自我调节功能陷入了紊乱当中。
可越是如此,他的眼神就越明亮,好像装载了炽热的灯光。
吉米吃惊的并不是这些外在表现,而是萨姆说话的方式。
他没有张嘴,只是沉默的看着对面的敌人,声音直接从几人的脑海中出现,没有经过耳蜗和听觉神经的信号转换。
“原来让整个纽约陷入混乱的面具人是异世界来客。”
“因为他第一个找上我们老大,而那家伙又在几天前接了金并的悬赏任务,并借此在面具人面前扯了那位‘纽约皇帝’的虎皮,所以才招致他对‘黑鹰帮’的清剿或者说灭口。”
“果然,小人物就是小人物,略微殃及池鱼,就会万劫不复。”
瘫坐在地上的光头黑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转移了戒备对象的“骸骨”,出现在几人脑海中的言语完全背弃了他以往的说话风格,这不值得奇怪,因为他不是在猜测,而是在转述,转述某种他从“骸骨”意识中观测和感应到的“信息”,或许也可以称之为“记忆”。
托尼?斯塔克让救援的军队传达伊文名声的行为已经上报到了军方的几位实权人物面前,知道了其间隐情的他们没有阻止,只是增添了对面具人的恶名以及其异世界来客身份的宣扬。
这样不仅能让民众愤怒的情绪从政府身上转移开,还能给男孩的心里埋下一个刺:你看,你一直想打击的、扰乱你家园安宁的暴徒就是一个异界人,那么同为异界人的“蔚小姐”,对你的友好会不会也夹带着某种不可明说的恶意呢?
计划很棒,想法也不错。
可遗憾的是,他们的认知和目标从根源上就是错的,达成的效果自然也就偏离了他们心中的期许,这和眼界与思维敏锐性无关,只是单纯的信息不对等造成的。
所以,这番工作下来,除了面具人“异世界来客”的身份和恶名开始流传以外,就只剩下“戏命师”或者说伊文获得了大额的“传说值”收益了。
不过抽奖只进行了一次,因为第二次抽奖时男孩又手欠的抽到了“存储器扩容资格”,十万满值的存储器最大额度变成了百万,距离他“十连”的梦想越发遥远。
抽取到的物品也很奇怪,是一条丝绸质地的银白色饰带,边框上用淡紫色的丝线绣着荆棘花状的纹饰。
有着“大自然的友谊”的先例,伊文也没把它当做是一件纯粹的工艺品,而是先留在背包内,等找机会让蔚或是烬帮他看看。
变种人身份的暴露让吉米和萨姆选择的逃亡路线都是偏移人群和救援军队的地方,所以他们对“面具人”“异世界来客”的身份并不知情,更不可能了解到金并的计划。
看着突然觉醒的同伴,联想到他那奇异的沟通能力和转移了忌惮目标的“骸骨”的特殊表现,吉米哪还能不知道萨姆所说消息的来源是哪里。
忌惮和畏惧在脸上一闪而逝,最终还是两人生死相交的友谊占据了上风,他操纵着金属盾牌悬浮在两人身边,侧身挡在了瘫坐在地上的萨姆身前。
此时的萨姆仿佛完全感觉不到周身冷冽刺骨的寒气,继续在意识层面侃侃而谈。
“其他人都死了,就剩下我们两个,不过,你们真认为你们吃定我们了?”
“奎达,这是咱俩第二次见面了,当然,我想你也不会记得那时候路边人群中的一个看热闹的小人物。”
“我对你印象深刻,只是杀一个比普通人高大些的白人壮汉,你都要先示敌以弱,然后声泪俱下的跪地求饶,趁他猖狂得意的时候,用射出去的指骨穿透了他的咽喉。”
“我不是在嘲讽你,相反,我非常佩服你的谨慎和无耻。”
“最开始混帮派的时候,我只有12岁,也是热血上头的年纪,恨不得下一秒就冲进白宫把总统爆头,让全美国的民众都记住我。”
“然而,就在我加入帮派的第二天,带着我们几个出去火并的老大就被一发流弹打穿了脑袋,血和脑浆溅了旁边的我一脸。”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明白,什么虚名都是狗屁,只有活着才有资格享受一切,任何为了美钞不要命的家伙都是彻头彻尾的蠢货。”
“你不是蠢货,奎达,相反,你是个聪明人。”
“放我们离开,你损失的不过是一些数量微不足道的钞票,甚至可能都不会有所损耗。”
“其他人都死了,‘黑鹰帮’已经成为了历史,金并可没时间去理会两个小混混的生死,尤其是在纽约市这么混乱的时候。”
“可如果你非要逼我们拼命,结果还真不好说。”
“就算你赢了,把我们两个都杀了,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也绝不是美钞能够拟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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