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宫主屋,欣昭容午休未醒,如昔坐在侧厅静等着,闲暇便往门外望去。
侧院便是那陈美人住处了,听说陈美人从欣昭容那拦走了皇上,欣昭容自个如何看待暂且不说,这主院宫人自是没一个高兴陈美人的,一宫之内,抬头不见低头见,怨愤更是积深。
就如昔坐那几刻钟里,院里的宫人为那花坛摆放偏向也能争论不休,若非昭容的掌事宫女惜月调和,还不知要闹成怎样才能收场。
惜月的从容与欣昭容给如昔的感觉相差不多,这主仆二人总是浅浅笑意,温和言语,对她这个小小才人也是谦和有礼,是以当如昔茫然无措时,会想起这凝香宫欣昭容。
待如昔将这凝香宫的戏码看完,内屋欣昭容闲适走出,福坐一旁,如昔上前盈盈一礼,“娘娘安康。”
欣昭容笑看了她一眼,虚抬手算是回礼,转视惜月,“才人来了怎也不叫醒本宫,倒叫才人久等?”
惜月弯身歉礼,如昔浅笑言道,“是臣妾不让打扰娘娘的,臣妾来得突然,娘娘不怪臣妾冒失就好。”
“呵呵,难为你有心还来看我,这入了秋便觉得身子乏得紧,每日总要午休上那么个把时辰。”欣昭容浅笑语着。
“娘娘辛劳,臣妾倒是有个法子,晨早饮少许淡盐水,晚上再用点蜂蜜水,此法简单方便,补润防燥却是最好不过了。”
欣昭容微笑着,“想不到你对这些还有研究?”
“臣妾不通音律,只会这些,叫娘娘见笑了。”
“无妨,通晓滋补对女子来说是好事,”话音微转,“只是,凡事过度则废,你可明白?”
“臣妾明白。”通晓医理,对宫中而言,有好亦有坏。
欣昭容浅笑着,静视着她。
如昔终是问道,“娘娘可信鬼神之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欣昭容轻声语着,对她这莫名之问无半分疑惑。
“不瞒娘娘,这几日筱雨宫异事频频,宫人皆说是招惹了晦气所致,可臣妾觉得,事情与鬼神无关。”
欣昭容面色不改,似乎对她这话早有预料。
如昔知她定也已经听说了,便直言道,“臣妾觉得,是有人装神弄鬼。”
“……”
“可臣妾想不通,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即使筱雨宫人人相信有鬼魂作祟,可只要我们不信,便影响不到我不是么?”
欣昭容却并不应她,只看了果盘,对惜月道,“那紫提都已坏了怎还留着?”
如昔随言望去,紫提完好,正不解,却见惜月已执了剪刀将其中一颗剪去,欣昭容浅声语着,“这紫提颗颗相连,若是其中一颗坏了,其他的便会受到影响,坏得更快,通常用的法子,便是将这颗坏了的除去。”
如昔微咬唇瓣,如果是想用这法子来说人不洁,再煽动所有人厌弃之,使其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晦气,这倒是能解释这么做的理由。
可即便如此,到底也不过就是几句流言蜚语而已,总不至人人都信吧?至少,皇帝就不会。
如昔这般想着,却是在念及皇帝那刻心下微觉异样情绪,筱雨宫的事情持续了这么久,那人应该不会还不知道,想来只是无心理会罢了,可先不论自己如何,至少他刚刚晋封了林研柔,多少也应该关心几句不是么?还是说,他也以为是她们招惹了晦气,便不肯再来筱雨宫了……
心念及此,如昔心底淡淡的失落弥散,愁了眉眼。
欣昭容浅啄淡茶,“若真是招惹了晦气,去崇华殿祈福就好,若是招惹了别的什么,就要查出原委……”
如昔回过神来,抬首望去,欣昭容看她这神色,浅浅一笑,“看来,你已经知道原委了?”
微微点头,“只是,臣妾不知该如何处理的好。”
欣昭容略有一笑,“你能来凝香宫,本宫很高兴。”
“依娘娘看,该当如何呢?”
“你选择来这,那便是觉得其他法子都不甚妥当,宫里求的是个万全之策,既然觉得不妥,那便是不可为之,余下的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是了,她没有去找皇帝,没有找皇后,甚至没有告诉林妍柔,只因这些都让她心有顾虑,可既然这些都不可为,她便只有直面此事,云昭仪视自己为祸患,不会给自己留下忍耐的时间,若不能尽快平息此事,她要面对的,只会是冷宫的残垣,可她现在还不能去冷宫……
如昔抬起头来,“娘娘,臣妾有样东西想送给陈美人,不知娘娘可否转呈?”
欣昭容笑意微浅,转视了陈美人,“去看看陈美人可有空闲,传她来屋里坐坐。”
惜月领命离去,如昔歉意的垂了眼眸,她这一出,大有狐假虎威之嫌,若是她直接去找陈美人,单单位分上就差了一截,可若是在欣昭容屋子里,气势便大为不同了。
欣昭容看出她的顾虑,只浅笑轻语,“想来适才这凝香宫的境况,你也看到不少,日后多来凝香宫走动走动,本宫也好有个叙话的。”
如昔抬眸,视得欣昭容清浅的暖意,唇角不觉带了笑,“只要娘娘不嫌臣妾烦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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