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盖寓拉了一下,最后两人不得不离开了这座大帐。
两人离开后,李克用突然像一下子苍老十余岁一般,整个人萎靡不振起来,呆呆坐在床上,头颅深深低垂。
刘氏一阵心痛,抱着李克用久久不语。
两人如同静止的雕塑一般。
过了许久,刘氏才叹气一声。
“命啊……”
“这就是命……相公也别太过伤心,孝儿……”
李克用只是低垂着头颅。
刘氏再次叹息一声。
“唉……”
“想来……又是两虎相争了,兴许……兴许孝儿获胜也不一定呢?”
李克用抬起头颅,面无表情。
“以猪瘟贼子奸诈,必然不想自己担负杀虎之罪,一定会让两虎相争,前日你也看到了,那小子丝毫不弱于孝儿,甚至还要略胜一筹,如何能胜?”
刘氏默然不语。
她同样是久经沙场之人,里面厉害关系,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知道两虎相争,孝儿胜了,尚有一线生机,若是败了……
无论是不是死于那小子之手,孝儿也必死无疑!
结局已经决定了。
两人再次沉默。
突然,李克用面露狰狞,独眼中沙溢纵横,咬牙切齿,恨意冲天。
“猪瘟贼子——”
帐内恨意纵横,晋军营地内,盖寓送走了一脸迷惑不解的蒋玄晖,急匆匆闯进了李存瑁帐内,正在处理军务的李存瑁愣了一下,看着衣襟湿透的盖寓,李存瑁知道,定然发生了大事,不由郑重了起来。
“大王子,出了大事!”
李存瑁听了这话,更加严肃起来,挥手赶走无关之人。
帐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李存瑁这才出口问道:“押牙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盖寓急忙说道:“今日老臣去见王爷,却不料于帐外见到了蒋玄晖,他……”
盖寓把事情原原本本,一一叙述了出来,直到说完这些,才看向闭着眼睛,拳头却紧紧攥紧着的李存瑁。
良久……
李存瑁睁眼,冷光四射,阴沉着脸,寒声道:“好狠的朱温!竟然想出如此毒计!”
盖寓忧郁道:“大王子,是不是要拒绝此事?那朱温就不是可以共事之人!”
李存孝点头道:“嗯,的确如此。”
“朱温初投黄贼以乱天下,其后背叛黄贼降朝廷,再其后更是历次辱帝,如此反复之人,如何可以依为肱骨?”
盖寓点了点头,开口道:“的确如此,如此奸雄之人,绝非良伴,老臣这就去求见王爷!”
正要起身离去,不料却被李存瑁拦住。
“押牙大人且慢!”
盖寓有些不解看向李存瑁。
李存瑁叹气一声,说道:“虽朱温不可信,但……但此时那蒋玄晖话语还是有些道理的。”
盖寓急了,说道:“朱温奸诈,纵然那蒋玄晖未明言,又岂能瞒得老夫?定然是不想担负杀飞虎之罪,定然是想行两虎相争之计。”
“若李悍虎死于飞虎之手,辽东军定然军心大乱”
“若飞虎死于悍虎,王爷可以此罪斩了悍虎,辽东军心同样大乱!”
“无论哪种结果,都必然会激怒辽东军,十万辽东军就在卧榻之侧,我军必然率先承受辽东军怒火!”
“如此毒计,大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