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乾如此行事言辞,可是很难在长安立足的。”杨复恭随意说了一句。
李思钰或许走累了,也可能只是单纯的不想走动,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阿蛮更是不在乎这些,甚至大大咧咧枕在李思钰大腿上。
见到杨复恭这老宦官也随意坐在草地上,李思钰这才笑道:“长安内多是酒囊饭袋之辈,让他们满意了,是不是小子就成了更加酒囊饭袋之辈?”
杨复恭奇怪道:“文达一直跟朝廷述说,说你李行乾如何如何忠于朝廷,可听这话……”
李思钰手里把玩着阿蛮怪异的小辫,嘴里却笑道:“呵呵……忠于朝廷,可不是忠心酒囊饭袋之辈,小子就想去看看,觉得有机会,就帮一把,若是真的无机可乘,小子返回关外就是了。”
随即又叹气一声。
“朝廷罢免中尉大人,也不知道是谁下的这盘棋,还真是臭棋篓子啊!”
“行乾……这是何意?”
一声略带怒意从李思钰背后传来,大丫小丫有些不喜起来,这老头近些日子总是找麻烦,让她们这两个贴身近卫不高兴起来。
小丫不着痕迹挡在裴仲德身前,李思钰看到小丫如此,就知这丫头有些生气了。
李思钰轻笑一下,不去理会这种事情,他也觉得这老头近些日子跟吃了火药一般。
裴仲德跑去跟崔昭玮狂怒暴吼一顿,又担心杨复恭把李思钰拉拢跑了,急匆匆又跑了回来,正好听到这么一句话,大怒了起来。
指着杨复恭鼻子大骂:“这老阉奴杀国舅一家不说,就连孔相国也差点死在这老阉奴手里,更该死的是,这老阉奴竟然敢截杀陛下传旨小黄门!”
“难道此奸诈误国阉奴不该死吗?”
李思钰笑着点了点头。
“该死,该被千刀万剐……呵呵……可这个世道谁不该死呢?咱们这几人,也只有阿蛮不该死,我该死,你裴仲德该不该死?”
李思钰看向杨复恭笑道:“中尉大人莫怪小子性子直,若有得罪之处,您老可要担待些。”
杨复恭笑道:“无碍无碍,咱家现今就是一闲散老奴。”
“呵呵,中尉大人可是谦虚了啊!您认下了好几百子孙呢,纵然再如何,总是有这么三俩向着您的,您一声令下,这关中可就乱套了,十个崔相国也比不上您老啊!”
“哈哈……行乾说笑了,咱家岂会如此?”
李思钰不可置否笑道:“其实吧,中尉大人还是不错的,至少比朝中那些只知道侃侃而谈,牛皮吹的震天响之人好的太多了,至少您知道打仗是怎么一回事。”
裴仲德一脸怒气,正要开口,阿蛮却挺身做起,指着裴仲德,眼睛瞪得大大的。
李思钰看到阿蛮如此,哈哈一笑,使劲揉了揉阿蛮脑袋,再次把她按倒在李思钰大腿上躺着。
李思钰笑道:“你这老头还不服气。”
“长安如同一个火药桶,而中尉大人手里却有火引!”
李思钰叹气道:“宦官……”
刚开了个头,李思钰又转向杨复恭笑道:“小子说‘宦官’,中尉大人不会怪罪小子吧?”
杨复恭摆手笑道:“咱家本就是宦官,行乾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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