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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玄晖硬着头皮来到朱温暂住府邸,看到门外亲兵牙将守在门外,心下犹豫了起来,最后还是咬牙大步走了过去。
守在门外的刘永看到蒋玄晖走了过来,大步上前拱手道:“小将见过大人。”
蒋玄晖心下叹息,以往都是“押牙大人”,现在没了“押牙”,只有了“大人”,尽管知道刘永话语没错,可这心里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蒋玄晖感叹着“人走茶凉”,面上却笑道:“刘兄弟辛苦了,听说大帅生病了,不知今日可好了些?”
刘永看了看四周,这才轻声说道:“大公子今日前来却未能见到大帅,听府内兄弟们说,这些日子已经被大帅杖毙了七个奴仆了。”
听了这话,蒋玄晖心下有些犹豫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在河北之事上,让朱温损失惨重,尽管这些与他本身关系不是很大,可毕竟他参与的最多,也只有他来承担所有的过错,朱温是没有过错的,有过错只有蒋玄晖。
蒋玄晖知道会是如此,从那场无头无尾的宴会开始,他就知道了会是这样的后果。
可现在他想再博一把,这一次若是他无法进入这座府邸,或是被扔了出来,兴许第二日会成为汴河上一具无人问津的尸体吧。
蒋玄晖犹豫着,最终还是咬牙向刘永说道:“刘兄弟,麻烦你通传一声,就说兄弟有要事要见大帅。”
刘永认真看了蒋玄晖一会,这才笑道:“既然大人决定了,小将这就让人通报一声,希望能够帮到大人。”
“那就谢谢刘兄弟了,以后若需要本将军,只管说来。”蒋玄晖说了一句。
刘永点了点头,看守这座府邸,刘永知道,有些人看着威风八面,随时都可能一日间成为一具无人问津的尸体,有些人看着现在落魄了,也可能再次登顶,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蒋玄晖就有可能是这类人。
刘永向一牙兵招了招手,那牙兵忙跑过来。
“都头!”
刘永说道:“告诉小六子,就说蒋大人有要事要见大帅。”
牙兵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这几日大帅心情很不好,小六子昨日还挨了十板子,若是……”
刘永一瞪眼,骂道:“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赶紧的!”
这牙兵不情不愿跑进了府内通传,刘永这才一脸歉意说道:“手下不长眼,还望大人能够谅解。”
若是以往,蒋玄晖连招呼都不打就会直接进府去找朱温,现在却不得不在外等待召见,不得不巴结这些牙兵,心中感叹连连,面上却露出惭愧之色。
“让兄弟们为难了……”
“蒋大人说笑了,兄弟们也就只能帮大人这些了,心里都有些惭愧,大人可别这么说。”
刘永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有时候你做的再多也不如现在这般,以后若是蒋玄晖重新爬了起来,刘永的好日子自然就不远了,富贵时或许不显眼,落魄时,这种小事情兴许能让蒋玄晖记住一辈子。
两人在外面聊起了家常,等待着朱温的召见,蒋玄晖心中很是忐忑不安,有一句没一句应付着刘永。
就在蒋玄晖有些着急时,那名牙兵跑了出来,向刘永和蒋玄晖拱手道:“恭喜大人,大帅召见!”
蒋玄晖大喜,急忙向刘永拱手道谢。
“刘兄弟今日之恩,刘某没齿难忘,他日定有回报!”
刘永忙摆手道:“些许小事当不当大人如此,既然大帅急见,大人就不要与我等耽搁了,大人请!”
蒋玄晖拱了拱手,大步进入府内,这座府邸蒋玄晖闭着眼睛都不会走岔了,一路小跑来到朱温房门前,一时间却犹豫了起来,最后咬了咬牙。
“属下蒋玄晖,求见大帅!”
“进来!”
一声沉闷声传入蒋玄晖耳中。
蒋玄晖推门入内,入眼正见到吕氏端着汤药,躺在床上的朱温哼哼唧唧低头喝药。
蒋玄晖忙低头不敢去看,吕氏他自然是知道的,这吕氏本是军中营妓,或许年轻貌美,又会伺候人,朱温对吕氏爱不释手,结果竟然怀上了朱温的孩子。
朱温并不敢把此事告诉张氏,也不知道张氏是如何得知此事的,竟然欣然接纳了此女,并且正式迎进门来。张氏此事做的很漂亮,朱温因此事对张氏很是愧疚,之后也更加净重张氏起来。
朱温喝了苦涩的汤药,心中很是不耐烦,看向跪在地上的蒋玄晖道:“什么事竟然如此紧急?”
蒋玄晖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未什么说出来。
正头疼欲裂着呢,朱温看到蒋玄晖这般,心中更是恼火,不耐烦道:“若是没什么事就退去吧!”
“大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