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
胡瑞对着朱家宝鞠了一躬,一直到底,恳切的说道。坦白说朱家宝对他还算不错的。
“呵,孝廉,你我好歹共事一场。成王败寇,必不如此惺惺作态。”
朱家宝愣了愣,随后冷冷的回敬道。
“孝廉知道大人心中有怨气,但是有些事情确实情非得已。孝廉也是有苦衷的。大人对同盟会那帮人感觉如何?眼高手低之辈,若是安庆落入这等小人之手,焉能不乌烟瘴气?今日孝廉牵来,是来给大人送行的。大人与袁宫保有旧,天下大乱,北洋六镇不日将会南下镇压。大泽龙方卧,中原鹿正肥,复出之日近在眼前。烦请大人捎上一句话,清帝退位之日,我胡孝廉一定拥戴袁宫保为大总统。”
“明白了,北洋大军在侧,你也在害怕对吗?”
朱家宝何等老辣之辈,立马听出了弦外之音,冷笑着问道。
胡瑞也不回话,又抱拳施了一礼最北离去。临走前似乎是筹措了一下,顿了顿转过身,抱拳说道:
“大人,你我共事四年有余,新军能有今日之成就全仰仗大人的扶持。抛去理想观念不论,孝廉实在不欲与大人对立。今日离别之际,孝廉有一份薄礼送上。大人路过江宁之时,可去见一见张勋。同盟会不日将会有大动作。”
说完,拱手行礼而去。留下身后,举棋不定的朱家宝在那里独自斟酌。
平行历史上,清末时期南京是南洋大臣和两江总督的驻节之地,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因此满清政府对南京的安全格外的重视,光是张勋率领的江防巡营就有近万人,再加上新军第九镇五千多余人,兵力雄厚。辛亥革命发生后同盟会派出柏文蔚等人前去南京负责策反之前就已经被渗透的新军第九镇。但是几乎是在同时两江总督张人俊和统帅江防训营的张勋,立马问到了气味。10月30日,张人俊开始下令收缴新军的子弹,为了以防万一就连海防炮台上的炮闩也全部被拆除。随后将新军驻地迁移到南京聚宝门南六十华里抹陵镇。要说这个张人俊也是一个蠢材,之后的一些作为彻底的把第九镇推到了同盟会的怀里。
随后没有多久,张人俊又进一步命令将江防训营将炮口和机枪准星对准了新军驻地,以防新军突然发难。这一举动彻彻底底激怒了第九镇全体官兵,再加上同盟会那帮嘴炮的忽悠,老好人徐树铮当即拍马把起义时间定在了11月8日。正当同盟会的一帮嘴炮为了南京光复后权力分配问题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猪一样的队友出现了,11月7日,南京城内部分被同盟会煽动的狱警和监狱中的政治犯率先发动起义,因为事发仓促准备不足,再加上人数过少,还能快就被张勋镇压。城内的起义部队几乎全军覆没,8日一早不知道城内内应已经全军覆没的第九镇,兴冲冲的派出的一支骑兵部队按照原计划作为先遣队,准备在城中内应的接应下拿下城门。结果被严阵以待的雨花台守军重炮击溃,一直打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半,第九镇伤亡惨重终于溃败而去。
比起武昌起义时,手头几乎只有一个工程营,南京抹陵阵起义阵容可谓是庞大。第九镇五千余人,有四千多人倾向于起义,如果计划的好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至于张勋所部的战斗力,11月中旬江浙联军会会攻南京。面和心不合的江浙联军一万多人兵分四路围攻南京,都能打的张勋带着两千多残部仓皇而逃,可见当时南京城里清军的战斗力并不强悍。只能说同盟会的组织能力太差,再加上一帮猪一样的队友瞎添乱。
有了朱家宝这颗棋子,本质上是个腹黑男的胡某人,立马把心思用到了分化收纳第九镇残部上去了。江浙鱼米之乡,两江总督虽然混蛋但是对新军还算不错的,装备和训练都排得上名。既能拉拢一批老兵补充进部队,还能让南京的清军先内乱起来,一举多得的事情胡瑞自然不会放过。辗转反侧了一整晚,第二天一大早朱家宝草草的收拾了细软带着全家老小坐上轿子准备过江去江宁。
“老爷,咱么就这么走不会有事情吧?”
家中老仆小心翼翼的抱紧怀里的包裹担忧的望着漆黑的街道问道。
“朱忠,通知下去尽管放心大胆的走!本抚台与胡孝廉公事四年有余,此人绝非言而无行之辈。真要动手,被囚府中之时早就动手了。且宽心,有袁世宫保的大军在侧,他不敢如何的。”
朱家宝掀开轿子的帘子,轻咳了一声安慰道。老仆随机领命而去,朱家宝黯然神伤的望着身后还在沉睡中的安庆成若有所思。
“此去江宁,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良久朱家宝长叹一声,合上了帘子。残月当空,轿夫们小心翼翼的抬着轿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码头走去,那里有一艘早就准备好的客轮会送他们去江宁。</dd>